她母亲喝水也有讲究,最不爱有味道的水,经常喝矿泉水,把她给养成习惯。
别人是小朋友时,喜欢吃零食和喝饮料,只有她不喜欢吃零食、喝饮料,因为市面上的这些食物,味道会偏重,她吃了,会感觉口干舌燥,不舒服,需要大量的水。
这些,她都没跟人说过。
唯有高中和她天天黏在一起的余音,发现她的饮食忌讳。
她大学和贺深没吃过几顿饭,即便是现在和贺深吃饭的次数多了,也没喝过饮料,露出自己不爱喝饮料的样子。
今晚要个爆米花套餐,她纯粹是看套餐划算,贺深却把套餐中的饮料换成矿泉水。
迈入观影厅,环境瞬间是黑漆漆的,眼睛没适应,温暖无法看清贺深的面容,觉得刚才的问题问下去,没什么意义,只好打消继续问的念头。
今天是工作日,电影也上映一个月了,观影厅里的人寥寥无几,她和贺深坐在最佳的观影位置。
不愧是从春节档杀出来的黑马喜剧片,开头五分钟就能抓住观众的眼球,温暖看得颇为认真,但也没忘记身边坐着的人是贺深。
他们上次看电影是在他家,两张椅子隔着的距离较宽,周围空间足够,而电影院的椅子是紧挨着的,贺深189公分的身高摆在这,那双笔直的大长腿,有点无处安放。
她目光稍稍垂下些,便能看见他的大长腿。
看着,看着,她注意到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
修长又如葱白的手,完全可以满足一个手控的幻想,她不是手控,然而,人类到底是视觉动物,目光控制不住地在他的手停留。
贺深看电影,没有温暖看得认真,身边人一有动作,他能当即发现。
察觉温暖似走神,视线从大屏幕上不知道漂移到哪里,他想说话,奈何说话声会影响他人的观影体验,只有侧身正视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不认真看电影。
温暖默默地欣赏贺深的手,不料,他突然侧身对着她。
迎上他询问的眼神,她目光果断回到大屏幕,像无事发生过,再自然地伸手去拿放在旁边的爆米花。
贺深调整了一下坐姿,见她在吃爆米花,也伸手去拿。
温暖对爆米花感觉一般般,非观影时刻,不会吃这种食物。
所以,她是慢吞吞地拿,慢慢吞地吃。
她手没从杯子里拿开,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两只手碰触,产生的温热感,贺深不由自主地握紧她的手背,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下。
温暖手中有几颗爆米花,手突然被贺深抓住,掌心有点烙。
于是,她脑袋靠近他耳边,低声道:“松开,我手里拿着爆米花。”
黑暗中,所有的观感都会放大,变得敏锐。
女孩初次在自己耳边说话,贺深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气息,条件反射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舍得松开。
几秒后,他松开了她的手。
手被松开,温暖得以自由,没再吃爆米花,惩罚性地塞到贺深的怀里,示意他全部吃光。
她没忘记他松开她的手前,突如其来地握紧,弄得她手心沾上爆米花的糖分,黏黏糊糊的,有点恶心。
贺深看她有些不高兴的表情,心中顿时一紧,音量压到最低地说:“我刚才想拿爆米花,没注意你的手,你……”
温暖忙着用纸巾擦干净手心的糖分,听到贺深说话,道:“没关系。”
她将这件事当做小插曲,没放在心上,继续看电影。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时,她发觉塞给贺深的爆米花,他一颗没吃,还用她看不懂的眼神注视她。
她不禁问:“你怎么?”
贺深眨了下眼眸,“刚才看电影时,我不是故意要抓你的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温暖错愕,一件小事,贺深竟问她会不会生气。
如果这样就要生气,按他先前抓过她的手来算,她要生好几次气。
她略感好笑,反问:“我干嘛要生你的气?”
贺深回忆温暖当时有些不高兴的表情,“我抓完你的手,你表情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温暖朝贺深展示一下自己的手心,“因为你抓着我,我手里又有爆米花,手心沾上糖分,黏糊糊的,有点恶心,我是在嫌弃弄到糖分,不是生你的气。”
贺深唇角微勾,“原来如此。”
温暖挑起眉,“不然呢?你以为我是很小气的人吗?我真要生气的话,你觉得我要生多久?”
“你尴尬,就躲着不想见我。”贺深停顿了会,“生气的话,也会躲着不想见我吗?”
“……”温暖不想脚指头动工挖城堡,“不要提陈年旧事,再提,我又要尴尬了。”
“好。”
由于电影是看十点的场次,现在马上要凌晨十二点了,等回到小区,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温暖时差还没倒过来,依然一点不困。
电梯停在11层,她和贺深迈步出去。
贺深没进她家,仅是把她的包和三个布娃娃、一束满天星给她,就站着不动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视线交汇,温暖嘴角不禁翘起,“晚安。”
“晚安!明天记得来我家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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