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游眨了眨眼睛:“可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会的,只是一场仪式,就当是我求你的。”怀玉朝他挑了挑眉,“再说了,往后你要是被欺负了,你就可以立即变成怀玉的未亡人,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扶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真的吗?”
“我保证,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关上房门,你就当是陪我过家家,我真的很想成一次亲。”怀玉把他从位置上拽起来,“走,去试一下喜服。”
扶游被他拉到里间,怀玉从衣箱里拿出正红的喜服,丢在他身上:“穿。”
“噢。”扶游抱着衣裳,看了看,“怎么有点像裙……”
怀玉捂住他的嘴:“没有的事,你看错了,马上试一下。”
怀玉退出去,还把里间的门给关上了。
不多时,扶游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拉开门:“怀玉,你最好现在就过来跟我解释。”
怀玉回头看他,眼睛一亮,起身迎上前:“扶游,你可太好看了,不错不错,我就知道你穿这个肯定很好看,是我做梦都想要娶的人。”
扶游当然不肯,被他强拉过来坐好。
怀玉试图劝服他:“你要是在我快死的时候穿这个,我肯定得马上坐起来,我怎么能放下你跑去死?我得诈尸。”
他抱着扶游的胳膊:“扶游,求你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其他人看见的,不会妨碍你做史官的名声,只是偷偷陪我穿一下。你救我出花楼,还给我请大夫看病,你就做好人做到底,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我知道我没有多久了……”
原本不为所动的扶游一听这话,惊恐地抬起头:“好了好了,你别胡说八道,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嗯。”怀玉点点头,举起右手,“我保证不会被别人看到的,我都安排好了。”
扶游抱着衣裳回去了,临走时还嘱咐怀玉记得喝药,怀玉朝他挥挥手,他一走,就把药汤倒了。
南边的小城果然暖和,才开春,日光和煦。
秦钩牵着马,走过熙熙攘攘的街市。
他是偷偷过来的。
扶游走后,他独自在宫里待了几天,试图用批阅奏折麻痹自己。
但是只要闲下来,他就不由得想到扶游,想到扶游穿着喜服同别人成亲的场景。
没多久,奏折全部批完了,他无事可做,每日每夜都想到那个场景。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最后还是跟着扶游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他不是故意要跟踪扶游的。
一身便装的崔直向路人打听扶游的住所:“请问,采诗官扶小郎君的宅子在哪里?”
路人指了指前面:“沿着这条街往前走,走到最前面,往右转,有个挂着红灯笼的宅院,就是扶小郎君的宅子。”
红灯笼……
崔直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秦钩。
秦钩顿了一下,问道:“他是要办喜事吗?”
“是啊。”
正巧这时,几个小厮抱着食盒喜果、红绸锦缎从街上走过,路人连忙道:“诶,那就是扶小郎君家的小厮,你跟着他们走,就能找到扶小郎君了。”
他热心肠,还要帮秦钩把他们喊住,让他们带秦钩过去,秦钩赶忙牵着马走远了。
他还不想和扶游面对面,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倘若扶游真要和怀玉成亲了,他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扶游面前?
而且他不请自来,万一扶游生气了,该怎么办?
秦钩绕了条远路,才走到扶游的家门口。
扶宅上下焕然一新,喜气洋洋,一看就是要办喜事了。
秦钩站在门前,整个人都怔怔的,久久回不过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让秦钩猛然回过神。
“我不爱吃喜果,我不吃!”
是扶游的声音。
秦钩猛地回神,转过身,牵着马躲到一边。
扶游被怀玉拽出门,怀玉劝他:“走嘛走嘛,再买一点。”
秦钩站在门边,眼睁睁地看着扶游被拽远了,两个人说说笑笑,好不般配。
崔直转头看看秦钩:“陛下……”
秦钩神色微沉:“找个地方住下。”
崔直就在扶家宅院门口找了个客店住下。
秦钩站在房间窗前,正好就能看见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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