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朝臣们还想要跪地请罪,秦钩一脚踹翻一张桌案,最后他们连求饶也顾不上,扭头就跑了。
好好的,又是一场闹剧。
这件事情之后,宫里再没办过宴会。
平时上朝,秦钩都在面前放一个屏风,他谁都不看,谁也不知道他在看谁,更不知道谁又是下一个被秦钩绞死的人。
除夕一过,很快就过了春天,很快又到了夏天。
某天晚上,宫里忽然来人,敲开皇都所有世家的门。
陛下传召,紧急入宫。
于是所有人连忙穿戴整齐,因为害怕,大多结伴入宫。
崔直将他们引到祭台下边,众人抬头,祭台上没亮灯,只有明亮的月光,秦钩疯子似的,架着脚,坐在祭台边缘,身边放着几大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随后崔直道:“各位大人,陛下有旨,请你们跪下。”
他们碍于秦钩威慑,只能战战兢兢地跪下。
崔直又道:“陛下有旨,你们都哭,哭出声来。”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人群中不知是哪里传出一个声音。
“今天是君后的忌日。”
于是他们瞬间明白过来,不敢再违抗圣意,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秦钩就坐在祭台上,看着他们,还笑似哭一般,勾了勾唇角。
他将手伸进身边的竹筐里,抓了一把什么东西,一扬手,撒向空中。
柳絮似的东西飘了漫天,众人抬着头看,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直到落到身上,捡起来仔细一看,才辨认出来。
是玉屑。
他们震惊得一时间忘了哭,相对的,秦钩大哭出声。
他一面往空中抛撒玉屑,一面大喊,极其悲怆:“扶游,现在是冬天了,现在是冬天了,下雪了,你看,下雪了!”
秦钩将几大筐玉屑都送进风里。
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夜色死寂,什么都没有,秦钩像孩童一般手足无措,只能坐在原地大哭。
又一场闹剧。
这几场闹剧之后,秦钩在朝野上下的风评简直坏到了极点。
在世家眼里,他简直就是个几百年不出的暴君。
也是在这年秋天,晏知以西南王的名义,联合几个世家,起兵讨伐残暴无道的秦钩。
他只借了西南王是秦家人的便宜,真正掌权领兵的,还是晏知。
他原本是个儒将。
这一年里,叛军一路高歌猛进,所过之处,诸城大开城门相迎。
每日都有世家臣子叛逃,每日都有城池被攻陷,秦钩却一点都不急,照旧隔着屏风上朝,到后来连朝会都时去时不去。
一直到了燕鸣山下。
这时候燕鸣山上的陵寝还没建好,秦钩终于开始急了。
他故意让晏知造反,可没让晏知坏了扶游的清净。
再说了,晏知要在扶游面前把他大败,那他在扶游那里可就没有一点面子了。
不行,得让晏知的造反进度慢一点。
怀着这样的想法,秦钩披挂,御驾亲征。
外出打仗,他还把自己的窝给带上了——他和扶游成亲的青庐。
叛军也终于遇到铜墙铁壁,在燕鸣山前停下了脚步。
秦钩在前线打仗,后边仍旧在修建陵寝,一刻都不曾停工。
打着仗,秦钩过完了没有扶游的的第五年与第六年。
第七年,燕鸣山上的陵寝终于建成。
秦钩带着军队,回到皇都,将扶游的棺椁从临时的陵寝里挖出来,运往南边。
他一意孤行,用军队再次给扶游办了一次国丧。
国丧期间,晏知所率叛军,竟也偃旗息鼓,按兵不发。
国丧持续了三个月,秦钩抱着兵器,在燕鸣山外守了三个月。
这之后,双方交战,秦钩且战且退,就算抓住破绽也绝不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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