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没受什么委屈啊,不过是让我多陪陪您,有什么委屈的。”秦念西不想就这个话题说太多,便转过话题道:“才刚胡先生送了些新制的药材来,近日里要给公主姨母做新药了,所以阿念才失礼了。”
广南王太妃见她不欲多说吴峥的事情,便也不再多言。只她心中哪里不清楚,她那孙儿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再迟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何况这个丫头本来就早熟,心智上比一般的女孩儿强了不知凡几。
广南王太妃顺着秦念西的话点头道:“嗯,好孩子,难为你时刻想着你姨母,她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原是应该的,不过是阿念现在能力不及,不然只恨不得早日去一趟北疆。”秦念西有些黯然道。
“莫急莫急,这样的事,哪里是急得出来的?晨间说要看看你那玄黄针,如今可在此处?”
秦念西忙走到大案后面,从柜子里取出了那装玄黄的匣子。又从匣子里取出针,略运了功,把那玄黄施展了开,那一声轻吟声十分悦耳。
老太妃和白嬷嬷看得眼前一亮,白嬷嬷笑着点头道:“果是和奴婢外祖家的流影剑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具体如何,可能还需要我外祖家的人才看得懂。”
老太妃点头道:“我瞧着也有些那个影子,干脆你拿着我的信物,跑一趟你外祖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弟子,能来一趟,若是合适,便要教一教秦家姑娘。”
秦念西连忙摆手道:“那如何得行,这武术都是各家绝学,怎的随便说教就教了。”
那白嬷嬷却笑得极灿烂:“不妨事,不妨事,秦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母亲娘家原都是广南王府的家将,太妃有所差遣,那是奴婢们这些人家的福气。”
又望着广南王太妃道:“太妃可还记得奴婢的姨母?她一直在我外祖膝下,未曾出嫁,若说这剑法,她早已得了真传。”
广南王太妃听得眼前一亮,忙点头道:“若是阿芙能来,倒是妥当得紧。如此,你也不必耽搁了,赶紧去吧。”
广南王太妃说着又略想了想,才叫了白嬷嬷近前,轻声嘱咐了几句。
白嬷嬷点头领了命,便急急出门收拾行李往南边去不提。
秦念西知道她拦也无用,便也只有笑着接受广南王太妃的安排。心里却想着难怪前世广南王府有相争之力,南边有实力的世家大族、各门各派俱都以广南王府马首是瞻。
广南王太妃却又看着那玄黄感慨道:“老婆子虽不懂医术,但看这玄黄针,似是与普通针灸术区别很大,这针要把握好,只怕不容易,难为你小小年纪,却用这针救了不少人。”
秦念西笑着边收针边答道:“这玄黄配套还有些素玄黄,用法和寻常针灸术倒是相似,只劲道上有些不同。阿念愚钝得很,也没什么别的法子,只是每日里勤学苦练,加上真人和法师们都倾囊相授,在这观中又能日日见识到各种病症,才略有所悟。”
“阿念很喜欢在这山中度日?”广南王太妃笑问道。
“嗯,阿念欢喜得紧,这里有外翁和真人,还有舅舅,观中的师傅们待阿念也极好。又能做阿念喜欢的事,治病救人,研习医药。闲时爬爬山看看景,还有各种山野小吃,逍遥舒适得很。”秦念西听出广南王太妃那话中的深意,便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让她愉悦的事情。
广南王太妃捏了捏秦念西柔软的小手,笑得极其慈爱:“这山中虽好,倒更像是隐居,你从京中来,竟不喜欢和眷恋那样的繁华?”
“再怎么繁花似锦,对于女子来说,也不过是拘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哪有这山中自在和畅快!”秦念西答得飞快,她是发自内心这般觉得。
广南王太妃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倒是心性豁达,再过得几年,你去北疆时,岂不是难过得紧。”
“老太妃放心,阿念虽小,却也知道不能因贪恋安稳,舍弃该做之事。再说北疆有北疆的风光,心安之处便是家呗。”秦念西有些俏皮道。
广南王太妃见秦念西心中似是早有打算,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便转过话题道:“话说回来,你这住处果然自在得紧,这书房是你自己布置的?”
“阿念喜欢这处宽敞阔达,看看书看看景,很是自在。”
广南王太妃点着头笑出了声:“看不出,咱们阿念还是个会享受的,阿念不是说要带我去看花吗,这会儿便去吗?”
秦念西笑着点头,又叫了沉香先去了菡萏院传话,便陪着老太妃慢慢往菡萏院去。
菡萏院矮墙上的蔷薇开得正好,粉的白的紫的,十分热烈。微风吹动枝条,花瓣零零散散飘落下来,在初夏的阳光中显得特别漂亮。
广南王太妃驻足看了许久,面上尽是感慨,到最后却悠悠叹了口气道:“这蔷薇,原是你母亲和若丫头一起种的,如今花还在,人却……”
秦念西想起京城家中,母亲也曾把自己住的那院子,沿着矮墙种满了蔷薇,花开的时候,也是这般灿烂。
杜嬷嬷只悄没声开始抹眼泪,广南王太妃身边的嬷嬷见这一老一小突然伤感起来,又怕老太妃伤神,便上前劝道:“老祖宗真是,这花儿开得好,本该看着高兴,怎的就伤感起来,叫那种花的人可怎么想。”
广南王太妃这才挤出一丝笑意,牵着秦念西的手道:“我这老婆子人老了,如今就喜欢怀旧,阿念带我去看看,这院子里还有什么花。”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严冰得了信儿已经从院子里迎了出来。见这二人面色似有些不对,又听了后半句,便连忙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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