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丁未翔似乎又滔滔不绝说了很久,突然便被一直沉默不语的帝王打断了。
“谁说孤会一人独处?”
夙未说完,目光落在丁未翔身后的女人上。
肖南回昨夜没怎么合眼,如今站着都有些打瞌睡,只听得耳边那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一片安静。
她花了点时间找回自己飘出帐外的意识,又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终于将目光聚焦在皇帝身上。
刚刚最后一句话,好像是他说的吧?这场对话是不是要结束了?
她立正站好,不遗余力地表着忠心:“陛下有何吩咐?臣万死不辞。”
嘿嘿,好话她也会说。反正去捅敌巢、炸水坝的事不会落在她头上,又还能有什么幺蛾子......
“甚好。孤命你从即刻起,侍辇御左右,不得离开孤半步。”
这话落在丁未翔耳边,像是炸塌了一座山,肖南回觉得自己都能看到对方瞳孔中的崩溃二字。
当然,她自己应该也没好到哪去,眼底充满震惊和费解。
陪聊一晚她已经要睡不着觉了,这要是一陪到底,她岂不是就要英年早逝了?
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臣自认武功造诣比不得丁中尉,性子也有些粗心大意,到时候怕是会有所疏漏。是也不是啊丁中尉?”
肖南回语毕疯狂眨眼暗示丁未翔,丁未翔觉得甚蠢,只装作看不见,附和道:“肖大人说得有理。护卫之事看似简单,实则要关照诸多细节,恐怕也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得圆满。”
“孤,不急于一朝一夕。”夙未的话说得慢条斯理,像是要与臣子拉拉家常一般,“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知肖大人是否能做得这个有心人啊?”
这话的分量和意味都十分不寻常,肖南回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又开始隐隐抽筋。
“陛下万金之躯,臣唯恐不能担此重任啊。”
“卿是不能,还是不愿啊?”
这下好了,不光小腿,她的胃里都开始抽筋。
她这一脸菜色瞧在丁未翔眼里好似一万个不情愿一般,目光便似刀子一般向她脑袋上飞来。
“肖大人原来是不乐意?守卫辇御乃是神圣职责,大人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做什么天成将士?不如解甲回家种田。”
肖南回平白中刀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又是一阵连环炮:“还是说肖大人自认技不如人,恐担不起这职责?本以为青怀候教出来的人应当不俗,到头来却也是个缩头王八。”
话说到这份上,肖南回的眼睛也开始喷火。
什么王八?谁是王八?!
说谁都成,就是不能说肖准!
“在下何事说过推诿之词?倒是丁中尉这般慷慨激愤,像极了那被抢了食碗的狗。”
“......你!”丁未翔气极,似乎便要对她拔刀相向了。
肖南回丝毫不惧,正想到对方若是御前出刀,她便可以抽出平弦同他大战上三百回合,结果突然回想起:她的平弦早被她留在莫春花的帐子里了。
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在一瞬间便萎靡了下去,人跟着也矮了一头。想到这帐子里唯一能压制对方的人,肖南回将恳切的目光投向夙未。
“臣方才所说,句句肺腑,还请陛下明断。”
“近前来。”
夙未冲她轻轻招了招手,脸上居然带着点笑意,像是在招呼一只驯良的哈巴狗。
肖南回不情愿地往前凑了几步。
“左手。”
她犹疑地抬起手来。
帝王缓缓翻开掌心,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漆黑的环。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腕间一凉。
她低头看去,是一枚玉样质地的光滑手环,却不似一般玉石那样温润,反而寒气逼人。环上有一处尖锐的凸起,锋利的刃口上錾着一枚古怪的符号。
她没看清这环是如何扣在她手上的,左右查看也找不到开合的痕迹,觉得甚是稀奇。
“你既无令牌,便戴着它,方可出入孤的左右。”
这话一出,她便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拴上了脖圈的狗。
抬眼望向已经失宠的“丁恶犬”,她压下心中咆哮的不满,非常怂地低头做了“肖恶犬”。
上位者的话,有时候其实根本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只是在传达命令罢了。她的个人意志,又有什么用呢?
“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定当竭尽全力以护陛下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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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翔生气了。
这倒是一点都不稀奇。反正之前霍州之行的时候,他就经常别别扭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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