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季昀松健步如飞地跑出二门,不一会儿就把豆豆和澡盆一起提了进来。
“娘,娘。”豆豆朝云禧张开小手。
云禧把他抱过来,先亲一口,又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季昀松见云禧通情达理,心下大安,道:“同僚让我请暖房酒,但他们不同意在饭庄里吃,我就想回来问问你。”
这一次,云禧真不愿意了,“这种小事何须问我,你这不是败坏我名声吗?你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自己做主便是。只要让小果子跑回来知会一声,我们有所准备就好了嘛。”
“家里有人吗?我们是明秀饭庄的。”外面有男子喊道。
“来了!”季昀松虽挨了训,心里却是高兴的,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一蹿一蹿地,跟寻常少年没什么两样。
云禧摇头失笑,“到底还是养了两个儿子。”
豆豆见云禧笑了,他也笑了,大脑袋摇得拨浪波似的。
云禧捏捏他的小鼻头,抱他去上房,准备把一泡尿,再洗洗手,大家就吃饭了。
饭庄送来四菜一汤,白灼大虾,蘑菇炖鸡,红烧鲤鱼,素炒菜心,以及鲫鱼豆腐汤。
虾没放盐,豆豆可以吃一点。
云禧耐心地剥掉虾皮,再用筷子捣碎,一点点喂他。
丁婶子忙着伺候狗儿,只有季昀松和小果子吃得心无旁骛。
二人先吃完,换着带孩子。
云禧一边择刺,一边说道:“季大人想请客也简单,请上一顿自助烤肉,准保皆大欢喜。”
季昀松不解:“自助烤肉?就是自己给自己烤肉?”
“对,也叫铁板炙肉。”云禧换一双筷子,给豆豆喂了口没怎么进盐味儿的鲤鱼肉,“前些天,我定了只尺寸不小的平底锅,估计后天就能送到了,届时就放在外面的新灶台上。你空的时候帮我在灶台上搭个茅草棚子,再买几盆花草装饰一下,保管既有野趣,又有美味。”
她想吃烧烤,可烧烤太麻烦,而且不健康,就退而求次,做了个土灶铁板。
丁婶子一拍大腿,“妙啊,怪不得云大夫要做那么大的一个台子。”
云禧笑道:“一家人或者叫上三五好友一起,还是很热闹的。”
……
第二天医馆开业。
云禧照旧没搞仪式,早早地打发走季昀松,辰正时分放上两挂鞭炮,揭下匾额上的红绸就开完张了。
云禧把两个孩子放在澡盆里,和丁婶子一起炮制药材,该晒的晒,该蒸的蒸,该烘的烘……
尽管忙得热火朝天,云禧也没忽略两个孩子,一边干活一边给他们讲解各种草药的形状特征。
小小的院落,充满了欢声笑语。
“请问云娘子在家吗?”一个中年女人敲了敲医馆的后门。
云禧站起身,“我就是,您是哪个府上的?”
那女人道:“奴婢是晋安侯府,老夫人身边的,姓吕。”
晋安侯府!
丁婶子张大了嘴巴。
云禧面色一肃,拱手道:“原来是吕妈妈。”原主身份尴尬,从未见过老夫人,以及老夫人身边的人,“您找我有事?”
吕妈妈道:“老夫人就在外面。”
云禧愣住了,这唱得是哪门子戏啊,难道找她要孙子来了?
尽管有戒心,她还是快步迎了出去。
老夫人就站在枯荣堂门口,负着手,聚精会神地看匾额上的大字。
云禧等吕妈妈汇报完才上前打了招呼,“老夫人好,在下云禧。”
老夫人看向她,“模样还挺齐整,看面相性格也该不错。”
云禧微微一笑,不予回应,“您请里面坐。”
老夫人扶着吕妈妈进了医馆,四下看看,“寒酸了些。”
云禧解释道:“家具还没做完,过些日子就好了,您请这边坐。”
她把老太太让到自己的椅子上,顺手倒一杯早上新煎的凉茶,放在老太太面前。
老夫人端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道:“茶盏素雅,茶汤明亮,药香扑鼻,不错。”
云禧心道,怎么有股子婆婆在儿媳妇家检查卫生的意思呢?
所以,老夫人来此的目的是看看自家孙子过得好不好?
于是她主动说道:“季大人上衙了,中午不回来,午饭由小果子伺候着,您老不必担心。”
“那些事老身知道。”老夫人伸出胳膊,“老身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看他的。”
这话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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