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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买药的多,但云禧已经可以放开手了。
王铁柱很聪明,药性记住大半,每种药在药柜的分布基本了解,完全可以胜任药柜伙计一职。
云禧专心完善陆五爷的治疗方案。
结合病人的实际情况和一些医案的印证,她几乎可以确定:病人脑部有淤血,形成脑动脉梗塞,导致大脑储血量不足。
既然有淤血,那么想办法清淤就够了,或者内力能帮上大忙……
大约辰正,云禧收拾好药箱,准备前往忠义伯范家。
临走前,她往老王头做木工的空房间走了一趟。
老王头正在按照她给的图纸做孩子的小饭桌,大型虽没出来,但材料差不多准备好了。
云禧道:“我出去后,您老多看着点家里,万一有什么人来,您老就出个面,省得铁柱害怕。到时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不能说,您明白吗?”
王老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云大夫放心,咱老王家人嘴都稳当,小人这就去医馆坐着去,保证出不了岔子。”
一个人心里有没有成算,看干活就知道了。
云禧非常信任节约用料的王老头,放心地带着王有全出了门。
忠义伯府的老夫人的状态比昨日还好,忠义伯没有二话,对云禧的治疗更有信心了。
这一次,他亲自把云禧送出了上房。
出范家,再往陆家。
马车还没到大门口,侧门就开了。
一个婆子探头探脑地往外看,见马车停下了,扭头禀报一声,殷勤地跑了上来,问王有全,“脚踏呢,我给云大夫摆上。”
王有全愣了一下,“啥脚踏?”
云禧拎着行医箱跳了下来,“我不用脚踏。”
婆子径直忽略这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云大夫,您可来了,我家夫人问好几遍了。”
只要人来了,就说明有治疗的方法了,李氏不可能无动于衷。
云禧道:“忠义伯府的老夫人病重,我先去复诊了。”
婆子“哦”了一声,“范老夫人的病可是有日子了,一般大夫不敢上前,云大夫医术高明啊。”
婆子是个健谈的,很会捧人。
云禧不爱拍马屁,但她不得不承认,有人拍得恰到好处时还是心情愉悦的。
进得正院,李氏已然在院子里等她了,见人来了,又迎了两步,“云大夫,有法子了吗?”
云禧笑道:“有法子了。我们这就去看病人吧。”
她实在不喜欢尬聊,看到病人后,彼此对话言之有物了,整个人会舒服很多。
“好好好。”李氏欣赏云禧的务实,转身对老妈妈小声交代一句什么,就亲自陪云禧过去了。
二人赶到时陆五爷正光着屁股在地上打滚儿,几个婆子忙得满头大汗,没顾上知会李氏等人。
“啊!”李氏惊叫一声,扶着丫鬟转身就跑。
那几个粗壮的婆子研判地看着云禧。
云禧知道,吃瓜观众们正等着看她这个年轻的女大夫花容失色地逃离这里,并且羞愤得再也不敢行医呢——她们没有恶意,但有看热闹的本能。
云禧无所谓地站在原地,说道:“看来越发严重了呀。他的头比昨日更疼,因为没有正常的表达能力,所以只能用哭闹的方式来表达痛苦。”
她朝几个婆子抬了抬下巴,“麻烦诸位把他用软布捆起来吧。”
几个婆子惊讶地对视几眼,没有动。
李氏在门外说道:“马上按云大夫说的做。”
几个婆子这才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勉强把人捆起来,抬到床上,并盖上了被子。
李氏也进来了,郑重地朝云禧蹲了蹲,“委屈云大夫了。”
云禧侧身避开,“夫人言重了,不要紧。”
她放下行医箱,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瓷瓶,“夫人,我需要给五爷做个针灸,以确定接下来的方案对症。”
李氏道:“云大夫请放手治,怎样我都没意见。”
云禧点点头,走到床前,打开瓶塞,取出一只手帕,捂住了陆五的口鼻……
李氏吓得站了起来,捂着嘴,强忍着没有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陆五安静了,似乎睡着了,胸脯依旧起伏着。
云禧道:“头部的穴位都是重穴,只要他挣扎,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必须让他安静一会儿。”
她用的是吸入性麻醉剂——虽然不多,但不得不用。
李氏长长地松了口气,“好,这样就更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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