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云禧把药箱放在杌子上,“我已经看过了,确实不烧了。”
季昀松感觉心里一下子安稳了,问道:“重伤的两个兄弟怎么样?”
云禧道:“伤口没有恶化,但因为炎症没消除,所以还不做进一步处理。”她掀开他的薄被,拆下小腿上的绷带,仔细地看了看伤口,“炎症消了一些,暂时不用换药,伤口边缘需要消消毒,会疼,你且忍一忍。”
季昀松点点头,“放心,我忍得住。”
云禧打开药箱,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慢慢擦洗伤口边缘,小声问道:“你既然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为何还要冒险通知我呢?”
季昀松吓了一跳,立刻看向门口,“这可是欺君之罪。你没跟别人说吧?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小果子和王叔说的?”
云禧摇摇头,笑而不语,扔掉脏棉球,换个新的继续给伤口消毒。
季昀松明白了,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舅甥一个敢想,一个敢做,胆子太大了。”
“还行吧,远不如你胆子大。”云禧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通知我,不然我这一个多月不知道怎么过。”
“一方面怕你担心,二方面……”季昀松陡然停下话头,脸有些红了,目光避开云禧,盯上了薄被上的一朵云纹。
云禧福至心灵,“哦……你怕我改嫁?”她不客气地在他完好的手臂上拧了一下,“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一个月都等不了的人吗?”
季昀松疼得一缩胳膊,又赶紧伸出来,讨好地说道:“主要还是怕你太伤心,别生气了,给你掐,掐吧掐吧。”
云禧在他发红的肉皮上揉了揉,“看在你受伤的面子上原谅你一回。”
季昀松会那样想是因为紧张她,她没什么好气的,掐他只是一种莫名地迁怒--现代的经验告诉她,夫妻双方有一方先走的,女人往往比男人长情,男人大多一年都等不到。
季昀松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没报官?”
云禧道:“你能自由活动却不回家,定是有皇命在身。为稳妥起见,我连王妈妈他们都没敢说。”
季昀松抓住她的手,拉到脸上蹭了两下,“聪明,我就知道。”
云禧把手抽出来,“都是我的馊主意,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关系,风险大,收获也很大。”季昀松神秘的一笑,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小的油布包裹,放在床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云禧看了一眼,包裹不大,不像饰品,也不像其他礼物,便道:“这是打家劫舍的战利品?”
季昀松坐了起来,在云禧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什么都瞒不过你。”
云禧耸了耸肩,她读过历史,古代的兵痞大多如此,并不难猜。
“对了。”季昀松问道,“我走了这么久,科技司怎么样了,玻璃厂做起来了吗?”
云禧道:“你的位置由杨兄做了,玻璃厂还在建设之中。”
“这……”季昀松有些惊愕,“那我做什么?”
云禧处理完四个伤口,打开油布包,清点了一下银票,足有三万两之巨,包起来,顺手揣到怀里,“你么,当然是做我的驸马咯。”
驸马在大青是从一品。
只要正式册封她的公主之位,季昀松就完成了一次飞跃。
“那倒也是。”季昀松嘴里这么说,但眼神明显暗了下去。
“师父。”王铁柱敲门进来,“三爷和轻伤患者一起来了。”
云禧赶着出去,没注意到季昀松的脸色,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
云禧进医馆时,云琛正在慰问两个重伤员。
“三哥。”云禧打了个招呼,“这二位的情况基本上稳定,失血太多,补回来需要些时间。青霉素皮试大抵没什么问题,如果炎症发展的不快,我会在明天进行注射。”
云琛回过头,“妹妹,他的手怎么样?”他问的是南床的伤员。
南床的伤员大概二十二三岁,闻言紧张地看向了云禧。
云禧迟疑片刻,拉着云琛的袖子出了后门,说道:“他的伤不大好处理,再等一等吧,等感染好转之后再说。”
云琛道:“现在处理不……”
“三儿!”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打断了云琛的话。
兄妹俩扭头朝前门看过去,只见一个满脸泪痕的贵妇人迈着小碎步跑进医馆,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中年男人。
一干人冲到病床边,七嘴八舌地问候了起来。
云琛道:“妹妹,他们是展子健的家人。一会儿高润的家人也会到。昨天回来太晚,而且他们的伤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今天早上才通知他们家里。展子健的大伯是魏国公,高润是高老将军的嫡长孙,高老将军镇守西南,舅舅一向重视高家。”
在麒麟军混、且被云琛信任的,大多出身不俗。
云禧眉头微蹙。
云琛大概明白她的心情,拍拍她的肩膀,“妹妹,你是公主,尽力就行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走吧,我们进去。”
兄妹俩一起进了医馆。
“温禧公主来了。”有人提醒了一下。
一干人立刻从病床区退出来,恭恭敬敬地给云禧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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