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太子殿下!”
四周的将士冲了过来。
——太子?喊谁?
花轿里的楚莹莹,蹙起小眉头,掀开了帘子。
*
“阿莹!”
远处传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
荒野中,沈清一身大红的新郎喜服,已经沾了不少的尘土。
他正灰头土脸的,冲着花轿停的地方,疯狂的跑过来,就连马也没顾得上骑。
文弱书生头一次跑得如此拼命,明明上气都不接下气了,腿也软了,甚至还摔了几跤。却红着眼睛,咬着牙,朝着这个方向一直在追。
在他身后,远远跟着罗鸣…和裴香儿。
罗鸣要制住这文弱书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压根就不可能给对方机会挣开,再去追太子和阿莹。
他也想按照太子的命令,拦住这书生,别让他去打扰太子和阿莹。
可是香儿出现了,香儿不仅看到了他,还揪着他耳朵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维护小伙伴!反而在外头飞黄腾达了,就回乡来欺辱杏花村的自己人,破坏阿莹的婚事。
香儿还说对他不耻,觉得他丢人,看不起他。
这一连几串帽子,扔在罗鸣身上,把他骂的气焰全无。
如今的罗百夫长,耷拉着脑袋,像个受了委屈的老黄牛,声都不吭一声,也不敢回嘴,只默默低着头,制着那沈清。
裴香儿朝他瞪眼:“你要是还听我话,就松手!放人家走,快带他去追阿莹。”
裴香儿这一顿骂,唾液横飞,竖着柳叶眉,瞪着他时,像在看一个仇人,
罗鸣可不想被香儿这样讨厌,听了这话,立刻放了那书生过来追。
一路上还得不停的讨好作揖,哄着裴香儿,叫她别再生自己气。
“我怎么是胳膊肘往外拐?香儿,方才劫走轿子的人,是狗蛋啊,是阿莹的表兄。”
罗鸣很是委屈,试图解释。
裴香儿愣了愣:“是他?”
她咳了一声,又瞪起眼睛。
“那也不行。”
她伸手,想去拧大块头的腰间肉,然而罗鸣穿着一身盔甲,身上硬不溜秋的,她根本就掐不到。
到最后,只把自己指头拧疼了,裴香儿讪讪的收回手,愤愤道。
“你这傻大个,做事情不动脑子的吗?管他是表兄还是狗蛋!阿莹如今已经嫁人了,她是光明正大和人成亲,你们突然冒出来,把人花轿劫走,算是什么事儿?你让阿莹以后怎么做人,这桩亲事还怎么继续?傻不傻啊你?”
罗鸣低着头,默默任凭裴香儿数落。
“可阿莹的表兄他是…”是当今的大令太子啊。
这话没能说出来,因为裴香儿冲他瞪眼,没好气道。
“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没这个道理!哦,从前不声不响骗了人家姑娘芳心就跑了,这会儿眼看着阿莹把他放下了,都定了亲事要过门了,又跑过来抢,哪有这门子道理!”
罗鸣就不吭声了,反正他也说不过香儿,香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两人也是快三年没见了,裴香儿数落了一阵罗鸣,慢慢的就关心起对方。
“罗鸣,你身上有伤吗?打仗辛苦不?累不累,这次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你们是经过这里要去别处打仗,还是你要回来了?”
两人谈着这个的时候,沈清终于赶到了那顶花轿面前。
*
花轿里空了。
楚莹莹不在里头。
她提着裙摆,拿掉了红盖头,蹲在地上,俯身给昏迷的太子把脉。
这一探,就探出了一身的伤。
楚莹莹惊怒交加:“他是不想活了吗?一身是伤还出来乱跑劫我花轿?”
少女整个人都气得冒烟,小脸通红。
她根本搞不懂狗蛋这张漂亮脸蛋在想什么!!
一别两年多,匆匆来抢婚,整得就和从鬼门关跑出来似的,血都快流完了!气血更是弱到了极点!
该死。
她今日成亲,身上压根就没带半颗药,谁能想到,接亲的路上,会出现这档子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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