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枫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再想起来花主对他说的那些嫁给凌云的话,又觉得似乎也带着深意。
如果不是花主,江寒枫今日未必会想到这些言辞。
多亏了花主点醒。
原来花主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料到今天了吗?
沈映雪躲在被子里看了场热闹,非常满意江寒枫的脑洞。这个人真的总是会给他带来惊喜,看似严肃刻板,其实比谁都思维活络。
要是放在现代,江寒枫完全可以从事传媒行业,就算做不了编剧导演,自己搞个垃圾营销号也能吃饱饭。
祝让气呼呼地睡在江寒枫旁边。
他一点都不想睡在江寒枫旁边!一想到他,祝让脑子里就突然冒出了“姐妹”这个词。
他分明是江寒枫的大舅哥,谁会跟他做姐妹?还共侍一夫,呸!
祝让翻来覆去,怎样都不得劲,最后带着东西,跑到马车外面睡了一夜。
江寒枫很满意他的识相,立刻占据了那边的空位置,哄着沈映雪说:“凌云,你过来些,不必这么挤了。”
沈映雪睡得迷迷糊糊,在被子里扑腾一下,往旁边翻了个身。江寒枫看他快把自己缠住了,无奈地把他整理了一下被子,给脖子的位置松了松,好叫他能喘过气。
沈映雪睡得很沉,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照顾他,低低得喊了一声疼。
“哪里疼?”江寒枫问。
沈映雪略蜷缩身体,含糊不清道:“手疼呜呜。”
江寒枫拿过他的手来,轻轻揉了一下手腕:“是这里吗?”
沈映雪没有再出声,江寒枫慢慢给他揉着,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放下,望着沈映雪的睡颜,他心中十分安稳,“凌云,明日见。”
沈映雪睡醒之后,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定定地醒了会儿神,车帘打开,江寒枫拿了水进来,“快些洗脸漱口,出来吃东西了。”
他给沈映雪洗完脸,接了漱口的水倒在外面,又给他梳头。
一开始江寒枫做这些都很生疏,这几天倒是练出来了,做的越来越熟练。
经过祝让这么一闹,江寒枫此刻觉得,就算是贴身伺候沈映雪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只有与他最亲近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沈映雪下来马车,江寒枫走到他左边,牵住了他的左手。
沈映雪看了下右手,还以为他嫌弃自己,“我没有吃手指。”
“我知道,是我错怪你了,还疼吗?”江寒枫说。
沈映雪有点奇怪,他昨天也没说什么,江寒枫怎么突然就理解了?可能是在玉鼎山庄的时候,江寒枫给他做体检也检查到了,记起来他的伤了吧。
沈映雪说,“不疼了。”
祝让呆坐在火堆旁边烤馒头,整个人都恹恹的,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沈映雪问:“那个人怎么了?”
江寒枫说:“不用管他,他昨夜没睡好,过会儿再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祝让闻言,看向他们两个,怎么看怎么别扭。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江寒枫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贤妻良母的架势。前几天,是什么让他觉得,这个人是强势的那一方?
诸成玉远远地听到江寒枫的话,猜测祝让可能真的做了些什么,被江寒枫收拾了。他来到沈映雪旁边,递给沈映雪一个橙色的圆圆的珠子,“哥哥,你吃这个。”
“这是什么?”
“外面摘的野橘子,我尝过了,不太酸,已经熟透了。”
沈映雪看着这个马赛克很可爱,不忍心吃,就拿着它当玻璃珠子玩了一会儿。
他们整顿好之后,继续赶路,等去了下一座城镇后,江寒枫去买了玫瑰花露和酥油泡螺。花露滴在水里,清水也会变得芳香四溢,沈映雪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觉得跟上辈子的玫瑰味道有些许不同。
他怀疑这是系统打的马赛克,又问江寒枫:“这是什么?”
“玫瑰花蒸制之后,收集了精华做的甘露。”
江寒枫给他解释了一下,沈映雪才知道,原来古代的玫瑰花并不是像现代的月季那么大,而是小小的一朵,像野花一样,一般没人用来观赏,摘下之后全是拿来做吃的。
沈映雪又尝了一口他买的点心,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有奶油。他简直感动哭了,抱着那包甜品非常爱惜,不太舍得吃,每天扣扣索索地吃一点。
江寒枫发现他这样,心疼地想,凌云小时候过的应该也不好,这些点心虽说不便宜,但是都很常见,以簪花巷的实力,不可能买不起,就算天天吃十斤也能供得上。
但是凌云年幼时……江寒枫想到那个瘦瘦小小的乞丐,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整个人都脏兮兮的,还被那么一群人追杀。
凌云才是应该锦衣玉食的那个人,却连他这个孤儿都不如。
江寒枫说:“喜欢你尽管吃,吃完我再去买。”
沈映雪感动道:“谢谢你!”
马车驶向江南,从另外一个方向进了淮城,最前面就是安忠王府,祝让便让马车直接从后门行驶进去,众人下车之后,祝让道:“簪花巷附近大概还有人盯着,凌云手无缚鸡之力,就别过去涉险了,让他留在王府中,我自会好生招待。”
诸成玉也是个没什么用的人,他也一样留在王府中。
江寒枫怕祝让欺负凌云,诸成玉的眼睛看不到,武功低微,身体也不好,帮不上忙。江寒枫便也自愿请求留下来。
祝让却说:“花主那边正是危急关头,江二庄主真的什么都不管吗?”
兰锦道:“有我和荀炎在,自然能解决,况且簪花巷里也不是没人了,七哥晶儿他们都在呢,江寒枫留下来照顾凌云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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