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心里想,你们祖孙二人的关系,已算是好的了,按着你们李家人的规矩,亲戚之间都是拿西瓜刀从街头砍到街尾的。
当然,陈正泰忍着没说心里话,而是道:“殿下这几日确实是清瘦了。”
李承乾又笑了:“怎么,在草原中可有什么趣事?”
陈正泰和李承乾边说边同行,后头的护卫和宦官们则尾行其后。
看李承乾兴致勃勃的样子,陈正泰便将与突厥人的战斗说了。
李承乾惊讶的道:“那火枪的威力,竟有如此威力?”
“火枪的威力,和弓箭互有长短。”陈正泰老老实实的道,他说的是实话,黑火药时代,弓箭还远没有被完全取代的地步。
可随即陈正泰道:“可它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大规模的列装,即便是一个农夫,只要操练上一两个月,便可以和那操练了数年的步弓手相媲美了。”
此时是初冬,天气有些冷,李承乾听着连连点头:“父皇既然见识到了火枪的威力,看来二皮沟的生意又要兴隆了,哈,真羡慕自己,跟着你横竖都能挣钱。”
说着,李承乾又道:“再者,这一次抄了窦家,到时……天知道里头有多少财富呢?内帑得了一大笔,父皇也就财大气粗了,他是爱武的,肯定舍得给钱的。”
陈正泰只是笑了笑,没有吭声。
李承乾和陈正泰熟稔了,自然晓得,陈正泰的姿态就表明他对此不太认同,于是瞪大眼睛道:“怎么,你不认同?”
于是陈正泰道:“这可说不好,能抄到多少,得看良心。”
“良心?”李承乾一脸狐疑,这和良心有什么关系?
他纳闷地追问道:“你是说运气?”
陈正泰摇头:“看刑部的人愿意给宫中多少。”
李承乾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孤懂你的意思了,可是这是钦案,父皇如此看重,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还敢瞒报和贪墨不成?你呀,总是将事情往最坏处想。这天下,终是我们李家的,不至如此。”
陈正泰很暧昧的笑了笑。
这笑容却是令李承乾恼火了。
又说了几句,陈正泰终究是心心念念着回家,便和李承乾告别。
而李承乾许久不曾见到李世民,自然也该回宫去问安。
此时,李世民已至紫微宫里休息,宫中这几日都不安宁,人心惶惶,好在长孙皇后沉得住气,将后宫镇住了,没出什么乱子。
现在一切恢复了平静,长孙皇后忙来见驾,夫妇二人不免唏嘘一番。
此时,李治已经两岁了,已能勉强蹒跚走路,他在李世民面前,一步步歪歪扭扭的走着,口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连词,后头几个女官,则小心翼翼的尾行。
李世民见了这个总是皱着眉头的幼子,不由舒心大笑,目中满是慈爱和欣慰。
等听闻李承乾来了,李世民才板起脸来。
他对李治和对李承乾的态度,显然是不一样的,李治毕竟还是个幼小的孩子,作为父亲如何宠溺也不过分。可是李承乾乃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自当要表现得严厉一些。
李承乾见李世民,总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行了礼后,眼睛瞥了瞥见了兄长来,蹒跚朝这边走来的李治,李治到了近前,便伸出手,扯着李承乾的裙,口里喃喃道:“抱抱,抱抱……”
宦官便忙将李治抱开。
李世民看在眼里,随即背着手:“方才去哪里了?”
“去见了师兄。”李承乾老老实实的回答。
李世民便自然地露出了微笑,道:“朕就知道你溜着去等他了,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李承乾便道:“儿臣平日里没有玩伴,身边的人不是对儿臣毕恭毕敬,便是带着讨好……”
李世民自也是懂他的意思,便颔首:“朕没有抱怨你的意思,你们素来情谊深厚,也有日子不见了,自当欢聚,这也情理之中,他一定和你说了不少草原中的事吧。”
“是。”李承乾点头:“还说了窦家。”
窦家……
一说到窦家,李世民就乐了。
说来也怪,分明这窦家……里通外国,甚至还想谋害他,足够可恨,可李世民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一点也没怨气,甚至忍不住有想咧嘴笑冲动。
“咳咳……”似乎觉得,这样笑有些不合适,李世民咳嗽掩饰,随即道:“窦家啊,这窦家的确是十恶不赦,也亏得有正泰,如若不然,说不定他们现在还潜藏在暗处,令人防不胜防呢。”
李承乾看着李世民,却是一脸古怪,口里道:“师兄说的不是这个,说的是……朝廷从窦家那里,肯定抄没不了多少浮财来。”
李世民皱了皱眉,奇怪的道:“他的意思是,窦家根本没有多少家财?”
“这个,儿臣就不得而知了。”李承乾讪讪笑道:“不过他总是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儿臣也早习惯了,其实就是我们俩闲聊随口说的,当不得真。”
“这个家伙……”李世民摇摇头,随即道:“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呢,朕就不信了,窦家祖孙三代,铤而走险的走私,会没有多少浮财?不说其他的,就说那些股票,也是不少的……”
李世民对此信心满满,便道:“当然,肯定不会有陈家的多,可只要有陈家的两成,这也就心满意足了。”
………………
抱歉,昨天关注那啥去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老虎作为历史类作者,没有丢人,果然猜中了获胜的是爱打瞌睡的人,获得了朋友请保健按摩的机会一次,开心。终于可以解决一下腰酸背痛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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