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酉和谢云君一唱一和的激将法效果明显,当晚,种花队医在不使用任何药物的情况下,仅凭几根针外加奇怪的按摩手法,一通操作妙手回春,让加拿大选手艾丽卡的淤伤和红肿消下去一大半的传说就在整个比赛队伍里传开了。
从没见过这种治疗手法的老外们直呼:“这一定是中国古老的魔法!”
到了第二天正式比赛时,艾丽卡的伤虽然好了很多,但她的教练还是再一次站在她面前,严肃地询问:“艾丽卡,你真的要继续参赛吗?”
“你已经在分站赛夺过一金一铜了,即便不参加总决赛,也没有人会指责你的。”
“后面还有世青赛,今年还有世界青少年冬季奥运会,如果你因为大奖赛总决赛影响了身体状态,后面的比赛又要怎么办?”
“我想参加,我想在大奖赛决赛的冰场上,完成我和卡洛的节目,”艾丽卡沉默了半晌,咬着嘴唇,“我们练习了这么久,这个节目不止属于我一个人,也属于卡洛,还有为此付出的编舞老师和教练们。”
卡洛捏了捏女伴的肩膀:“艾丽卡,不用考虑我,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艾丽卡如此坚持,加拿大教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没法劝了,便道:“好吧,如果比赛中有任何不舒服,可以随时叫停。”
出了昨天的事情,今天的正式比赛也是一波三折,第一组出场的美帝组合从节目开始失误就没停过,单跳和抛跳可以说是一摔到底。
加上本就不怎么干净的技术,裁判就是有心捞一把也没法在众目睽睽下暗箱操作。
而紧接着在后面一组上场的南雅珠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阴影,托举时直接取消了难度进入,完成空中的姿态变换身体也不够舒展,最后拿到的GOE少的可怜,表演分也大打折扣。
“到咱们了。”
薛成泽在陆酉和谢云君耳边响亮了拍了拍巴掌,好让两人醒醒神,姜洋和陆听讼分别蹲下身检查两个孩子冰鞋穿没穿好,以及陆酉裤袜上的扣子有没有把在冰鞋卡槽里扣紧。
“心无杂念,你们只需要记住自己要完成的技术动作,不要被无关的事情影响,”薛成泽沉吟道,“你们是你们,别人是别人,要相信你们彼此之间的默契是不会因为其他人的失误而发生改变的。”
薛成泽:“明白了吗?”
陆酉和谢云君点点头。
薛成泽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往冰场上一推,目送着他们在冰场中央站定,优雅致礼。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还是以19开头计年的以前,自己也曾经牵着自己的女伴,在洁白的冰场上为国征战。
那时候的祖国,财力物力匮乏,没有现在这样优渥的训练条件,但在那个年代,祖国不止双人滑,在单人滑项目上也是辉煌过的。
而现在,却只能让这样年幼的两个孩子扛起华国双人滑的未来。
音乐响起,两个身影似乎薛成泽的记忆重合,他们井井有条地完成一个个计划动作,稳扎稳打地拿下基础分和执行分,到了托举的时候,陆酉也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手交给谢云君,在男伴把自己朝空中举起之后,撑着少年的肩膀翻过他的头顶。
陆酉仅靠着谢云君单手支撑在她髋部的这一个受力点,双手抱住膝盖,在空中做出一字马姿态,保持这个动作让谢云君以捻转步托着她进行位移。
难度进入、男伴单手支撑、空中姿态变换加上一字马姿态,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有创意的4组压腕托举。
他们没有因为昨天加拿大选手的失误而变得瞻前顾后,依然拿出了高难度高观赏性的托举,让不少看完前两组表演的裁判眼前一亮,最后给这个4Li(4组压腕托举)打出了出了最高定级和不低的GOE加分。
音乐过半,二人依旧沿用分站赛的单跳设计,完成了一个Bracket转体进入的阿克塞尔两周半。
此时已经是音乐的后半段了,一般来说,只有单人滑的选手才会把跳跃放在节目的后半段来做,因为在单人滑中,跳跃在节目后半段完成有奖励分,最后分数会乘以1.1倍。
双人滑在很久以前也有过这种规则,并且在当时托举放在节目后半段也是有加分的,不过这些规则现在已经被取缔了。
就连单人滑那边,为了遏制选手把跳跃放在后半段刷分导致前半段节目空洞的情况,也已经更改了加分规则。
在现行规则下,单人滑短节目已经修改为短节目最后一个跳跃,自由滑最后三个跳跃才能获得加分了。
国际滑联制定的规则年年都有调整变化,当也有冰迷怀疑ISU是否在针对一些出色的选手,不过作为运动员,国际组织出台的规则,大家也只有遵守的份。
陆酉和谢云君的倒数第二个动作是双人同步旋转,二人变换站位,跳接进入蹲踞式旋转,旋转几圈变成燕式后,立刻有人认出他们这个仰燕旋转是著名的YunaSpin。
花滑中,有一种旋转因为浮腿展开,整个人的身体姿态像是燕子展翅而被称为燕式旋转,而燕式旋转又分为前燕旋转、仰燕旋转、侧燕旋转。
YunaSpin是曾经一位著名的女单大满贯得主在做仰燕旋转时的惯用姿态,为了纪念这位女单,后来这种优美的仰燕式旋转就以该女单的名字命名了。
YunaSpin在旋转的同时,选手需要身体完全后仰,非常考验腰腹力量。
“卡维拉,你们曾经跟这两个中国选手同场竞技过,”场下,伊芙洛娃问自己的小师妹,“你认为他们的实力如何?”
卡维拉如实回答:“You和Jun基础扎实,而且学习能力也很强,在日本站的时候他们的3Lo抛跳成功率不足一半,我告诉他们一些关于3LoTh的技巧后,十天之后的芬兰站,他们就把3LoTh放进了自由滑中,并且成功了。”
第二十二章来自日本选手的手写信……
伊芙洛娃的哥哥兼男伴莫索科夫挑眉:“你传授中国选手跳跃技巧?这件事奥拉夫先生知道吗?”
卡维拉朝师兄吐了吐舌头:“后来当然还是被发现啦,不过奥拉夫先生没说什么,还让我和阿纳托利多多学习他们的旋转。”
“他们的同步旋转确实非常默契,”伊芙洛娃不得不承认,“一般的选手是不敢在裁判面前以纵轴排列进行同步旋转的,因为这样一旦两人的配合有不同步的地方,就会立刻被裁判看出来。”
“但这两个中国选手不仅敢纵轴旋转,而且还完成得很漂亮。”
“我都要怀疑他们的脑袋里是不是有控制器了。”
伊芙洛娃半开玩笑地说着,尽管自己的男伴是跟她一母同胞的兄长,伊芙洛娃也不敢保证,两人做出的旋转会比陆酉和谢云君更优秀。
莫索科夫也面带赞许:“奥拉夫先生给我看过他们的提刀燕式旋转视频,那个中国女孩儿的软开度很好,男伴的柔韧也不差。”
“说不定在以后的比赛中,他们能把贝尔曼旋转带进双人滑中。”
贝尔曼是花样滑冰直立旋转的一种,堪称旋转姿势中的巅峰难度,要求选手的浮足从背后弯起超过头顶,全身形成水滴状,柔韧好的女运动员甚至可以把腿拉得跟蜡烛一样笔直,做出更高难度的烛台转。
因为贝尔曼对运动员柔韧度的要求比从侧面拉腿的提刀燕式还要高一个层次,所以常见于女子单人滑的比赛中。
而男性因为生理结构的原因,想要完成贝尔曼是及其困难的,就算身体柔韧能够满足他们拉出贝尔曼,但做起来也会非常非常疼,可见其对男选手的腰腹肌的伤害有多大。
这就是贝尔曼被冠以“美丽而残酷”这个形容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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