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罗从小就想成为一名专业的花滑运动员,就算哥伦比亚地处南美,基础设施落后,他依旧没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谢云君的冰鞋和冰刀都是顶配,这个品牌在哥伦比亚国内很难买到,在没四处躲避战乱之前,阿图罗也没用过这么好的冰鞋。
艾丽卡和卡洛上冰之后就玩起了反串螺旋线,卡洛被逼着当了画圈的那个人,结果艾丽卡力气太小拉不住他,半圈都没转满,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卡洛直接飞出视线。
陆酉捂着嘴,靠在谢云君怀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种胡闹要是放在平时练习里,尤金一定会气得拿起扫帚追着他们打。
阿图罗看到场上几个不同肤色的人打打闹闹,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跟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练习的场景,果然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充满温馨和欢声笑语。
阿图罗抬起手臂,看着自己浅棕色的皮肤,不确定自己是否也能加入。
谢云君注意到阿图罗的拘谨,俯身在陆酉耳语,随后两人牵手滑过来。
他们整齐划一的侧刹稳住身体,随后谢云君问阿图罗:“冰鞋还合脚吗?”
阿图罗连忙点点头:“很合适,谢谢。”
小朋友看起来紧张极了,明明是想滑冰的,结果上冰到现在就只敢在冰场边缘慢慢挪,也没有看到他做什么大的动作。
陆酉以前不管是在省队还是在比赛里都是最小的那个,如今碰到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弟弟,她也没什么相处的经验。
为了让他放松,陆酉干脆跟他聊起天来:“我比赛的时候都没见过哥伦比亚的选手诶,阿图罗,你当时为什么练花滑?”
“我十岁的时候电视上看到吉丸日向选手的奥运自由滑,”阿图罗在不紧张的时候英语就流畅了很多,“我觉得很美,吉丸日向选手在冰上自信的样子让人心驰神往。”
陆酉在心中默默地想:吉丸日向前辈人气真高啊,这已经是她听过的第N个因为他接触花滑的人了。
不愧是无视裁判歪屁股debuff,强横地站上了单人滑金字塔顶端,让无数冰迷为之疯狂的辣个男人。
“因为吉丸日向开始练习花滑……那你练的是男单?”陆酉猜测。
阿图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我家乡的冰场其实只有一个教练,他教会我3T之后就告诉我,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我的了。”
“后来我就只能看视频自学了。”
陆酉:“看视频自己学?那你现在都学会了哪些跳跃?”
阿图罗说:“除了3A,其他的我尝试过,不过3Lz我也只成功过几次,而且很久没有练习过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做出来。”
陆酉:“??”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型选手吗?
“原来自学成才这个词真的不是骗人的,”陆酉跟谢云君说,“阿图罗让我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虽说已经很久没上过冰,但当阿图罗在大家的鼓励下开始做练习的时候,他的跳跃高度依旧让人惊艳。
——如果忽略他惨不忍睹的用刃的话。
艾丽卡滑到冰场边,偷偷打开了平时用来录像、方便教练给选手复盘的摄像机。
因为几人第二天还要训练,他们都不敢玩得太晚,一点钟左右又偷偷翻出了冰场回去休息,第二天凌晨,第一批来到冰场训练的人看到冰面上纵横交错的滑行轨迹和点冰坑,有点懵逼。
“昨天是忘记修冰了吗,”有个男单选手道,“不对啊,我昨天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修冰车已经开上来了啊。”
他的同伴回答:“可能谁一大早过来加练了吧。”
男单选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此时是加拿大时间早上六点。
如果是早上加练,那得起多早啊,这位男选手心想,虽说到了奥运赛季,但也太拼了吧。
房间中,“疑似加练”的陆酉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哈欠连天地洗漱完,几乎是挂在谢云君身上走到俱乐部餐厅的。
艾丽卡和卡洛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多少,精神萎靡地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蒋冉一脸稀奇:“你们四个昨晚去偷电线啦?”
陆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靠在椅子上开始啃自己的水煮玉米:“嗯呢。”
蒋冉:“?”
陆酉看了眼今天的训练安排,周五的早上有两个小时的晨练,然后就是日常的上冰训练,尤金会过来指导。
北极熊俱乐部下午三点就开始放周末了,陆酉和谢云君会利用这个时间跟艾丽卡他们一起出去上舞蹈课,然后周六周日再来俱乐部自行训练。
这次去上舞蹈课之前,四人先绕道去多伦多的另一个商业冰场办了张年卡,他们有自己的训练任务,天天不睡觉带阿图罗翻墙不现实。
陆酉瞅了眼那双鞋帮有点塌、鞋面有点掉皮,但据说已经是冰场对外租售中最高级的一双冰鞋。
陆酉:“这鞋能行吗?”
“跳三周有点勉强,但阿图罗快一年没上冰,暂时用来复健应该够了,”谢云君说,“真正恢复三周跳后,可能还是要换一双更好的鞋。”
卡洛道:“我倒是有一双闲置冰鞋,当时遇到了无良磨刀师傅,打着人工磨刀的名号实际上却是用的机器磨,把刃磨得有点不好了。”
卡洛说起这件事还有点牙痒痒:“当时我正好要换装备了,干脆就直接连刀带鞋换了套新的。”
“阿图罗的码数跟Jun一样,冰鞋不能垫鞋垫……我的鞋他把鞋带绑紧点应该勉强能穿。”
冰鞋自带护垫,如果再垫鞋垫的话在做动作时可能会打滑,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选冰鞋最多只能大一个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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