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银牌离金牌也就是一步之遥,而季军们更多的是在庆幸没有掉下领奖台。
陆酉从热身室出来透气时,正好碰到在选手通道手脚并用小江由美。
小江由美正是这次女单的银牌获得者,这日本姑娘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相机,手里捧着一大堆玩偶,费力地跟工作人员比划:“Handbag(手提袋),youknow?”
说完她又做了一个把东西放进袋子里的动作,一脸期待地看着志愿者。
日式英语太魔性,志愿者听不懂,只能尴尬地挠挠脑袋:“这说的是英语还是日语啊……”
陆酉走过去,解救志愿者于水火,她帮小江由美把掉在地上的玩偶捡起来,拍拍她的肩。
“阿里嘎多,”小江由美转过头,然后睁大了眼睛,“啊,你是帝国の双子星之一!”
陆酉噎了一下,又安慰自己,这个外号至少比游泳队那边的“深海大魔王”“东海龙太子”正常多了。
陆酉用英语询问:“你是需要手提袋吗?”
小江由美点点头,苦恼地看着手里的玩偶:“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礼物,想要一个东西把他们装起来带回家。”
——小江由美今年15岁,才刚升上成年组不久,就能遇上没有一线选手竞争的四大洲拿下银牌,简直不要太幸运。
“志愿者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口袋,我帮你找一个吧,”陆酉朝她招招手,“跟我来。”
小江由美“nei”了一声,跟在陆酉身边,小声地叫了一声“tori阿奈桑”,翻译成中文就是酉酉姐姐的意思。
陆酉转头看着她:“怎么啦?”
小姑娘高兴地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英语诶,他们都听不懂。”
陆酉:拜好友们所赐,她现在不仅能轻松理解日味儿英语,在毛味英语上也已经颇有造诣。
为此她的口音还差点被带偏,在口语课上不自觉开始弹舌时,成功收获了英语老师质疑的眼神。
陆酉摸摸小江由美的头,推开热身室的门。
谢云君正在进行陆地跳跃练习,少年黑发被汗水浸湿,踩在跳跃箱上,长腿向前一迈,在空中旋转900°,落在地上时发出“咚”的一声。
一个滞空感很强的2A。
谢云君在地上弹跳几下稳住重心,几颗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拍在地上,更多的则顺着他优美的脖颈线,滚进衣襟里消失不见。
听到开门声,少年转头看过来。
小江由美张着嘴,手里的玩偶掉在地上。
“扣、扣泥几哇。”日本姑娘羞涩地跟谢云君打招呼。
陆酉走过去拿起一条毛巾,踮起脚搭在男伴头上,任性地揉乱他的头发:“我刚刚给你画好的妆,你流汗我岂不是白弄了!”
谢云君顺着少女的力道地弯下腰,撩起毛巾的一角,唇角翘起,懒声道:“我下次注意。”
陆酉轻声哼了下。
阳光洒进窗棂,把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轮廓镀上柔和的金色,少年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柔光。
15岁的小江由美单纯地觉得这个场面美得像油画。
kimi尼桑看向tori阿奈桑的眼神,就像是童话中爱慕着公主的骑士。
小江由美下意识地举起胸前的相机,按下了快门。
陆酉最后不知道从哪个旮沓翻出一个超大号纸袋,拿给小江由美装娃娃。
临走之前,小江由美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香蕉递给哥哥姐姐:“下午的比赛我会来给你们加油的!”
是的,现在唯一乾坤未定的项目只有双人滑。
比赛现场,整冰车缓缓驶上冰面,为下午的双人自由滑进行赛前准备工作。
本次种花代表队有两组选手进入了今天的自由滑,除了陆酉和谢云君外,司南和徐震也以短节目第七的成绩晋级。
下午一点半,4CC双人自由滑准时拉开帷幕。
司南和徐震排在第四组出场,他们的用自由滑《爱乐之城》拿下了111.65分的成绩,在最后一组选手没有上场前,他们是唯一一对自由滑分数突破110分的组合。
“要是落选赛时他们能有这样的状态该多好,”姜洋看向冰场吊顶的大屏幕,“这样也能为自己挣到一个奥运名额,也用不着再等四年。
薛成泽说:“没办法,落选赛关乎国家的奥运名额,压力大啊。”
“司南和徐震今年参加国际大赛的机会本来就少,他们心态一崩就容易抽,在雾迪杯上愣是一个跳跃也没站住。”
薛成泽说完,往旁边看了一眼。
此时种花队两位大心脏的代表性人物正分享着同一对耳机,两人不约而同地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香蕉嚼嚼嚼。
陆酉嘴里还悠闲地哼着等会儿要进行的自由滑的歌。
要是司南和徐震能有他们这种稳如珠穆朗玛的心态,薛成泽也不至于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当场上响起《驯龙高手》的音乐,美帝组合开始表演后,教练团纷纷露出一个“这到底是什么鬼选曲”的表情。
“滑速不行为什么要配上这么个激昂的音乐,看得我都想上去推他们一把,”薛成泽忍不住说到,“还有这个编舞是跟他们有仇吗,节奏最鲜明的一段不放编排接续步,搞一个螺旋线是什么情况?”
姜洋耸耸肩,表示自己着实不太能get到老美的审美点。
坐在裁判席的判分官也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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