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莫要说气话…”武易颇觉为难,只得暂时搪塞道:“关于表妹的事,回家后我会与母亲商议。”
景栗作为资深鉴渣达人,一听就知道是敷衍,暗暗送了他一个翻上天灵盖的白眼。
武易提出一项过分的要求:“早就听说赵夫人是炮仗脾气,今日一见,传闻果然非虚,她和吕家有过节,所以才会对阿茶表妹讲出那么多难听的话,娘子你和赵夫人的关系不错,帮忙多劝劝,尽量化解她们之间的矛盾。
另外,庆国公夫人日后定会经常邀请你参加酒宴,到时候你在各府大娘子的面前多为表妹说些好话,吕家毕竟是亲戚,假如阿茶的名誉受损,那对我们侯府也没有好处。”
“你们干尽了不要脸的事,却让老娘收拾烂摊子,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景栗心中忿忿然暗想,冷冷哼了一声,用言语狠打侯府妖孽的脸——
“我的身体一向不大好,母亲也不愿让我多出门,若不是费尽唇舌争取,今日根本没有机会前来上清观接侯爷,母亲和汴京权贵大娘子们的关系更好,维护表妹名声一事,由她老人家出面更为合适吧。”
她一口一个“母亲”,表面恭恭敬敬,实则是在狠狠地黑那歹毒的老太婆。
“娘她…她…毕竟年纪大了…”武易吞吞吐吐找借口,他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在京城贵妇圈之中并无地位,和庆国公府及其他京城顶流豪门完全攀不上关系,无力挽救绿茶表妹的名声。
景栗直接打断,边抚弄半湿的头发边说道:“想想还真是后怕,如果我今日不来,表妹闯下的大祸可真就没法收场了,夫君你说是不是?”
事实摆在眼前,武易无法否认,理亏道:“对…没错…”
屠豪拍手大赞:“锦鲤小姐姐,你简直是惩治渣男界的奇才!”
姜还是老的辣,独教授的眼睛更毒:“在感情方面,实践出真知,景栗你在现实之中是不是和渣男有过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史?”
屠豪戳了戳他,提醒道:“所长,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之中打探感情隐私,不太好吧。”
独教授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先忙正事,工作第一,感情第二!”
武易在尴尬之中又一次转变了话题:“今日府中酒宴准备的如何,二哥应该也会来吧。”
“二哥?”景栗脑子发懵,猜测他所指的是金莲的二哥金桦,可又不敢确定,想问却担心惹渣男怀疑。
两位同事也懵了,屠豪挠着头说道:“他说的二哥是金桦吗?”
“八成是…”独教授发现了一个工作上的巨大漏洞——
“既然是宴请西北军中的将领,按理来说应该提前邀请金桦,我们一直都忽略掉了这一点,怎么办?”
屠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小姐姐现在的身份是金莲,亲自设筵款待西北军将领,没有理由不请亲哥哥金桦赴宴…这…这个失误该怎么补救?”
幸好,鸿雁及时救场:“二公子前往洛阳办公务,明日才能返京。”
小丫鬟心思简单,并未想太多,只当是小姐忘记此事,所以代为回答。
有惊无险,解怨事务所的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武易起身道:“头发差不过干了,我们整理一下尽快出发吧,入京之后,我须得先与西北军中的几位将领入宫面圣。”
怼够了劲儿,景栗又扮回贤妻:“面圣的大事可不能耽搁,鸿雁,快帮侯爷和我梳头吧。”
武易询问:“表妹去哪里了?”
景栗坐在梳妆台前,不耐烦地回答道:“她非要去大殿敬香,迟迟未至厢房,可能先行返家了吧。”
武易当下便着了急:“刚刚闹出那么大的事,还敬什么香,万一遇上庆国公夫人或赵夫人,再起风波可怎么办,你为什么不劝劝她!”
鸿雁一听这嗔恼的口吻,就气不打一处来,忠心护主道:“我家小姐苦口婆心地劝了,但表小姐是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太重的话根本说不得,太轻的话又完全没有分量,我家小姐真真是憋闷委屈得很呢!”
“鸿雁,不要多嘴!”景栗的语气是训斥,眼神却悄然赞许,并道——
“侯爷不必过于忧心,母亲成日夸赞表妹蕙质兰心,懂礼仪识大体,想来不会惹麻烦的。”
吕茶方才的言行均已充分证明,她不仅品行不端,而且难登大雅之堂,景栗的这句话属于标标准准的高级黑,既讽了绿茶表妹,也嘲了“老乌婆”。
武易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能命令守在门外的小厮去寻吕茶,而后又道:“回京这一路上,西北军中的周将军和齐副将提到不少有关岳父的往事,还说了许多二哥与你的儿时趣事,他们正在喝茶休息,你去见他们一面吧。”
“好。”景栗答的不情不愿,她不想给渣男撑面子,可是该走的过场终究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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