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近来读六国论,知晓了一个道理,便是步步后退者,必亡。”
“今时今日,瓦剌边境与大明京都何其之近?而大明与辽东又何其之远?”
“所以殿下,是想收复故地,伸大明之腋?”方瑛意会,
“确实!”
就这么点的地方,难怪到嘉靖年间,蒙古人还能来京城打转。
而且大明目前没有西域,如果再损失辽东,那版图就无法去嘲笑大宋了,更别提远迈汉唐。
朱见济的目标,可不仅仅的是“国泰民安”。
“太宗当年就说过,‘欲平蒙古,惟守开平、兴和、宁夏、甘肃、大宁、辽东诸卫’。蒙元残害中原,与我华夏亦有九世之仇,不得不报!”
“但陛下与孤想要成就此番事业,还得有劳诸位将军!”
朱见济肥手一挥,对方瑛宋诚勉励道。
两人自然应下。
并且保证愿意为了大明辉煌的未来而贡献一切。
其后数月,朱见济都没有多余的大动作。
因为他已经花费半年把种子种下地了,能长成什么样子,还得靠底下人自己。
小太子仍然跟着他的好爸爸一块上朝理政,时不时去视察一下皇庄事务,看下有没有新的发明出来。
纺纱机还是没有影子,但在飞梭的作用下,京城的布业市场已经被东宫集团狠狠咬下了一口肉,不少原来做布匹生意的,都在皇庄布业低价的倾销之下,被逼的降价,或者转去其他地方开辟新市场。
这导致江渊大学士每次看到朱见济时都一副难受的模样,仿佛小太子是辜负了他感情的渣男。
明明朱见济用的是正常的经济手段,又没有利用政治力量给人下绊子。
也有人去找过太府寺要求他们调控一下布匹价格,不然一直降价会导致普通的商户破产。
官老爷家里的铺子还能给自己保住碗里的肉,但没有靠山的个体户就很难受了。
于是太府寺响应民间的要求,在把京城周边最新的布价登记了一遍后,又把一些撑不下去的个体户找过来开了个会。
京城布业的第一次会议在东宫的精神映照下完美召开,在详实的调查表和胡安寿通情达理的劝说保证下,颤巍巍的在一份协定上面摁上了十八个红泥手印。
他们同意加入东宫牵头成立的商会,接受皇庄布业的调动,各自出一些人手和地方,组建一个大规模的织布厂出来,而管理则是采用股份制度,谁出力多,说话就能更大声。
东宫那边会提供技术支持,虽然提前说好了不会动用政治权力来搞不合理竞争,但会为商户那边提供第一手的市场动向。
除此之外,新建的织布厂也要跟着皇家织布厂的步调来,招收一些在低价冲击下,同样无法保持“男耕女织”平衡的家庭妇女进厂子,待遇按照东宫规定的来。
虽然商户的其他人都不怎么乐意给打工仔们那么好的待遇,但在皇庄派出的宦官刘保脸色之下,还是点头了。
反正商户前几个月的支出有东宫兜底,亏了算不到他们头上,赚了那就是好事。
“殿下何必给那些低贱的商人脸面?能组建个商户和他们一起做生意,已然是仁德之举了!”
马冲对此并不太明白,更不知道朱见济把飞梭这种技术分享出去有什么深意。
在商户刚刚建起来的时候,底下人肯定不敢动心眼,可日子一久,他们只会把太子的施舍当作应该的事情。
“小事而已,孤也不能真看着人破产。”
老百姓需要扶持,因为“百业农为先”,朱见济作为后来人,有一种天然的使命,去帮助这时候的底层人民活得好一些。
但国家的发展不能只有农业增长,工商业也需要。
不然农庄模式推广到全国大部分地区,也只能算是发展良好的农业国。
朱见济希望有一天,能有人喊出“工商皆本”这四个字,自然要为这种思想缔造一个合适的社会环境。
可朱见济并不想让资本这头猛兽直接出闸。
因为后果太严重了,
朱见济前世今生,都对失控的资本感到担忧。
我要做明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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