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偷偷瞪了眼程迟音,祖宗哎,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他真是搞不懂程迟音的话题,是怎么从“琴音好听”跳到“你印堂发黑”的。
于广平冲程迟音打眼色示意赶紧道歉:人家容舟是顶流,万一得罪了,他随便说两句,你就再也不能在娱乐圈翻身的那种。
容舟也不介意,就当她在开玩笑,走到桌前拿起那把凤首箜篌:“你喜欢这把箜篌?”
他的手从细细弯弯的琴颈摸过。
程迟音敏锐地发现容舟这双修长的手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
她不明白这人忽然问这个做什么。但她确实喜欢这把箜篌,于是点了点头。
路冬表情复杂,说道:“这把箜篌是阿舟做的,他业务爱好就是做各种乐器。”
程迟音恍然大悟,难怪他手上那么多小伤口呢。
容舟低着眸,看着这把自己雕刻、一点点打磨出的乐器,淡声道:“前不久刚做好的,借给路冬当道具,拍摄的这段时间你可以随便用。”
说罢将箜篌递给程迟音。
“谢谢。”程迟音忍着他身上传来的腐朽腥臭味接过箜篌。
她想问问人家卖不卖,想了想还是算了。
卖,她也没钱。
路冬在旁边斜着眼打量两人,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是想歪了,阿舟一定只是单纯欣赏小姑娘的琴音才留下来。
抱着箜篌,程迟音看向路冬:“那导演,我先回学校啦。”
她跟班主任只请了半天假,等下还要回去上课的。
路冬笑眯眯的:“嗯,到时候通知你进组。”
“你是一高的学生?”容舟淡漠的单眼皮微垂,平直地注视着程迟音,“正好我要去一高附近,我送你吧。”
路冬:“……”好啊容舟,我看错你了,你果然心怀不轨!
于广平看着这发展张了张嘴,容舟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干嘛。
程迟音也刚好想单独跟容舟谈谈他身上小鬼的事,便没推辞:“好。”
“额……”于广平按住程迟音肩膀,觉得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太没心眼了,也不怕在娱乐圈这种地方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看着容舟的脸色已经有些警惕和不善了:“容老师,我送迟音回去就行了,不麻烦您。”
你可别打我家艺人主意。
容舟沉默了一下,淡声问:“那么我可以搭一下你们的便车吗?”
于广平:“……行。”到底没敢拒绝。
在导演路冬一言难尽的视线中,三人走出会议室,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
于广平开着车,程迟音和容舟两人坐在后座。
容舟靠着椅背,按了按太阳穴,缓声开口:“有一件事,可能有些奇怪,但我需要你帮忙。”
他微微转头向旁边女孩看去,怔了怔。
只见程迟音离他远远的,挤在车门边捂着鼻子,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痛苦。
容舟沉默了一下,开口:“你……”
程迟音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从嗓子里艰难挤出带着鼻音的问话:“帮什么忙?”
在车内狭小封闭的空间中,容舟身上小鬼散发出的腐朽臭味越发浓郁。
“有时间的话,能再弹一遍今天试镜时弹的曲子吗?”这些天一直困扰他的头疼,在听到这支曲子时得到缓解,“我会付给你报酬。”
于广平竖起耳朵,眼神时不时往后视镜瞟。
程迟音想告诉他弹曲子也没用,治标不治本啊,他的难受源自于背上那只小鬼,小鬼不除,曲子终究是只能缓解。
只是于广平在场,程迟音也不想说太多,怕吓到自己这经纪人。
她还是想单独跟容舟说清楚这件事。
于是程迟音含含糊糊点点头:“可以。”
“正好过几天你进组,到时候麻烦了。”容舟顿了顿,“你晕车?”
程迟音的脸色已经可以称得上苍白了。
她说不出话,捂着嘴,拼命拍着车窗,眼睛眨动。
容舟果断开口:“停车。”
于广平听到后座传来的声音,以为容舟要下车,赶紧将车停靠在路边。
刚停好车,程迟音飞速扯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往外头冲去。
然后容舟和于广平就看到程迟音扶着垃圾桶,轰轰烈烈地吐了。
“她经常晕车吗?”容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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