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抽,只是放在指尖,烟雾缓缓升起。
两人就这样在阳光下对视着,憋着一股气儿。
莫名其妙的剑拔弩张里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暧昧,像是夏日将要融化的拔丝糖,甜腻腻、粘牙。
燥热从两个人心底同时升起,回忆在脑海中翻涌。
四周都是彼此熟到不能再熟的环境。
祝矜其实是想回大院看看的,但没有通行证,进不去。她只能在外边看一看。
一杯冰柠檬水喝了一半,她打开饼干纸盒,拆开袋子,在邬淮清的注视下,一口接一口地咬着,脸颊微微鼓起,动作疏懒散漫。
邬淮清率先把烟熄灭,大步流星地来到她身边。
这棵树不高,刚过他的头顶,祝矜咬着饼干的尖端,长长的一条,裹着涂层。
“怎么过这儿来了?”他问。
祝矜没回答,她把手中的饼干盒在他眼前晃了晃,用眼神问他,吃吗?
谁知顷刻间,邬淮清直接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咬住她嘴里那根饼干的末端。
“咔擦”一声,饼干条一分为二。
两人瞬间挨得极近,嘴唇快要贴住,呼吸缠绕在一起。
祝矜眼底的慌乱被一览无余,随着蝴蝶般的睫毛扑闪,而邬淮清的眸子里闪着得意的光彩,他暧昧地咀嚼着,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地直起身子。
“还挺好吃。”他给出一个评价,笑得不怀好意。
祝矜的眼睛瞪圆,她万万没有想到邬淮清会做出这么流氓的一个动作。
燥热后知后觉地开始从耳垂处蔓延,染红了她的脸。
“你——”正当她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浓浓,邬淮清,你们俩碰上了?”是宁小轩,穿着一件白T,正满头大汗地走过来,手里拿了一个饭盒,看到她一脸惊喜。
祝矜不由自主站得离邬淮清远了点儿,她把散落的头发又往耳后别了别,轻咳一声,说:“我去爷爷家,顺道过来看看,你怎么还没上班去呢?”
“我本来今天休息,刚领导来电话临时加班,这不正准备让清子捎我一道嘛。”
“哦,你手里拿的啥呀?”
“我妈做的带鱼,我俩都开车走到红绿灯处了,我妈又打电话让我回来拿,说中午吃,你吃不,进去找她吃点儿?”
祝矜摇了摇头:“改天再来找沈姨玩。”
“行,她天天念叨你,哦,对了浓浓,我这儿有几箱……”话还没说完,就被邬淮清给打断,他咳嗽了一声,问:“你不是领导一直催吗,不走了?”
宁小轩看了看时间,又抬头看祝矜:“哥今天不陪你了,改天约。”
“行了,你快走吧,你们领导不是可凶了嘛。”
又说了几句,宁小轩才跟着邬淮清上了车。
邬淮清上车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黑漆漆的,祝矜移开视线,去看对面的商店和居民楼。
欧陆开远,消失在路面。
车内,宁小轩忍不住赞叹:“浓浓真的是天天喝仙露长大的是不是,怎么比以前还要漂亮?”
邬淮清正在开车,瞥他一眼,食指敲着方向盘问:“你对她有意思?”
宁小轩连忙摇头:“哪儿到哪儿,我要敢有意思,祝羲泽不得杀了我。”
“祝羲泽要是不管,你就对她有意思了?”
宁小轩白他一眼:“我就是纯粹感慨,祝浓浓这盘正条顺的,我从小到大见到的女生里都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漂亮的。”
“再说了,你听过那什么,韦斯特什么效应……”
“韦斯特马克效应。”邬淮清补充。
“对,就是这个效应,青梅竹马,尤其是6岁以前就认识的,彼此根本没有性冲动。”
“……”
“不过祝浓浓这么好,也不知道谁能配得上她,我怎么听说她刚去上海的时候谈了个恋爱,还被人绿了。”
邬淮清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力气,没有出声。
过了会儿,才问:“她跟你说的?”
“张菁说的,我问浓浓她也没否认。什么混蛋玩意儿,还敢绿我们小公主,长眼睛没?”
宁小轩骂了几句,“不过浓浓现在好像有个男朋友,中远建投的小儿子,你知道不?”
“唐家?”
“嗯,我一朋友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假的。”
“是吗?”宁小轩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他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驾驶座上男人皱着眉头,脸色阴恻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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