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噌”地跪到地下,“还请大人为小人也为小人的丈母娘做主。”
“沈楠,丁师爷说你居心叵测,对此,你可还有什么想辩白的?”
“当然。”沈楠掷地有声道:“其实民女还有证人。”
“哦?”唐擎颇有些好奇,这小娘子看着年纪不大,城府倒是挺深的嘛,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竟然找了这么多证人。
“启禀大人,段李氏(段母)跟我说这些话的第一现场其实是在三水油坊,当时周围没有人,但我油坊看门的伙计却听得一字不差,只是此人现在还在路上,怕是得劳烦大人和诸位稍等片刻。”
这平时审案审一天都有可能,所以沈楠的要求并不过分。唐知县自然是允了,但知府还在下头站着,他也不好去后堂,只能坐在案前等着。
其实沈楠这一波是诈顾母的,油坊噪音太大,以顾母当时的音量,里头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见,可若是治不了丁仁的罪,顾三郎还不知何时才能出来,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
见段母放松似的跪在地上,她稍稍往前蹭了蹭,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等会儿华叔过来,你欺骗诱导我的事便会全部公之于众,到时候,坐大牢的是你,受牵连的便是你儿子。”
“玉铭书院一向治学严谨,要求学子德才兼备,只是不知道段财生有你这样一个娘,还能不能继续待在书院。”
段母这一生就是为了儿子,沈楠此时的这些话,句句都是在往她心上戳,她知道段财生有多喜欢玉铭书院,若是被除名,怕是他这辈子就毁了。
而且玉铭书院后台颇硬,若是学子自身有问题,纵使你又再大的权力都无法将人送进去,更何况丁仁也只是个师爷。
想通了这一点,段母的心理防线一下崩塌了。
宋柯良站得离沈楠很近,所以她说的话是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朵,见段母那慌乱的眼神,他就知道时机到了。
“唐大人,我看那妇人也不抖了,想必是好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请她再说两句。”
“知府大人所言甚是。”唐擎朝宋柯良点了点头,随即厉声问道:“段李氏,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沈楠适时开口,段母吓得又是一抖。
“不许威胁他人。”知县出声提醒。
“是。”沈楠嘴里应着,对段母又是一声冷笑。
唐擎:“……”
“大人,大人我都招。”段母终是不想拖累儿子,跪着向前几步,完全不顾丁仁怒瞪他的眼神。
事情自然如沈楠所言,但段母也吐出了些别的,比如那些“官差”是丁仁找的混混假扮的,顾三郎也确实在丁仁手里。
“丁仁,你好大的胆子。”听段母说完,唐擎已然怒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向最相信的下属,居然会手段肮脏到抓了人家的男人去诱导女子就范。
而且冒充官吏在大顺朝乃是死罪,他身为师爷,居然知法犯法,还颠倒黑白为自己和段李氏脱罪。
“大人,属下实属冤枉啊!”
假扮官吏的人是丁仁从别的县里找的,已经被他打发走了,空口无凭,所以他一点都不怕。
“属下跟随大人五年,一直兢兢业业,又岂会为了一个油坊,就冒大不韪去假冒官差。属下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又何以会为了钱财,去葬送了自己的好名声。”
一个岂会,一个何以,丁仁瞬间就将众人心中的愤怒给压了下去,毕竟他在白虎县衙多年,为人如何,为官如何,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丁师爷这话说的果然是披肝露胆,只是不知道看见他们,你是否还能如此笃定说自己坦坦荡荡。”
嘲讽的话语从堂外传来,众人回头去看,就见一红衣男子风度翩翩,手持折扇,闲庭信步地朝这边走来,而他身后,则是一个灰衣男子带着被绳子五花大绑的数人,有一个估计是受伤了,被两人抬着。
楚暮看着前头骚里骚气的人,气得翻了个白眼。
人都是他带人抓的,他就是个打酱油的,何以此时风头被他出了,自己就只能干苦力。
堂外围观的人立马让开了一条道,江停风踱步走进去,对着知县施了礼。
“学生见过知县大人。”江停风是秀才,看见知县自然可以不跪。
见知县点头,他直起身,看向一旁跪着的沈楠,笑着道:“不过四五日不见,你都把自己送上公堂了。”
“没办法,防不住小人陷害。”沈楠耸了耸肩。
“呵。”江停风轻笑一声,看向唐擎,“大人,这些人,便是昨日冒充官差之人。”
“说话。”江停风言毕,楚暮在那领头的大胡子屁股上踢了一脚,那大胡子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大人,大人饶命啊。”
“是他,是他指使我们的,大人,大人与我们无关啊!”
自从被抓住,得知冒充官差是死罪之后,那大胡子就已经吓破了胆,他们平日里也就只是小偷小摸,根本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谁知贪财接了一个大单,差点连命都丢了。
大胡子事无巨细地将丁仁如何找见他们,如何说服他们以及如何排练他们的事全都和盘托出,末了依旧是向知县求情,饶他们一命。
“丁师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楚暮冷冷地问。
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丁仁胆大包天的居然把顾三郎关进了县衙大牢,致使他们的人都没法营救。
“大人。”丁仁依旧一脸的不惧,“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属下曾经确实和这位小公子起过争执。”他看向楚暮,“属下以为无伤大雅,却不想这位公子为了打击报复,居然找来一群陌生人来污蔑属下。”
“此时属下不得不猜测,今日的一切,都是他们布的一场局,毕竟,属下的七夫人,曾经乃是他们口中顾三郎的未婚妻。”
嚯!
听他这么一说,现场又是一片哗然,没想到审个案子,还审出豪门辛秘来了。
“大人,大人,小人可以作证的。”大胡子听丁仁狡辩,跪着向前几步,道:“大人,昨日去抓人时,我八弟被那山村小子打了,整个人摔在地上,不但撕烂了衣服还将血给弄到后背上了,小人怕要赔偿,所以便没告诉丁师爷这件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觉不敢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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