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回头:“你以前没吃过吧?”
不等夜皇回答,他得出答案:“你没有,吃过的话不至于让白王捶那么惨。”
况且,他知道白王想要吞噬来自黑暗面的星灵种,让自己成为完整的、有和谐双面的真正皇级。
但夜皇从不想。
所以韩天镜选择了他。
耳边仿佛是夜皇在低柔地笑着,尽管面前是一打星灵种,韩天镜的内心也没有丝毫恐惧,他感受到即将酣战一场的兴奋,心跳随之加快,肾上腺素的作用使他感受不到身体上有任何疲惫。
——我是不是被这星灵种给控制了啊。
他想了一秒钟,但随后,他觉得好像也无所谓,毕竟面前这些扭曲的东西,他肯定是发自本心地嫌弃的。
还是他选的这只星灵种好看。
战斗状态的暗系星灵种,他的皮肤呈现出夜幕般的黑色,亮起的炫纹瑰丽又危险,金色如星光的发丝在宇宙中漫不经心地飘荡,蜿蜒成一条星河,流光溢彩地顺着他的皮肤闪耀。
他正看着,眼角余光扫到一个鬼祟的星灵种正试图偷袭。
然后韩天镜反手一炮糊在对方脸上,把它拟态的脑袋直接打飞了半边。
丑死了。
韩天镜又来一炮,彻底让它成为无头骑士。
“你离远点!”他又一次严厉强调,几炮下去,无头的身躯被打碎的核心星珠,散落成漫天星屑。
夜皇莞尔一笑:“我不会嘴馋的。就像你说的,看起来就不好吃。”
韩天镜白了他一眼,嗤笑:“你看起来好吃。”
这是个客观描述,那些蜂拥而来的星灵种,可不就是看见了“好吃的”?
之前他们遭遇过白王军团,夜皇受到的损伤还没有补全,一个虚弱状态的王级星灵种,面对一打以上饿疯了的小星灵种,就像流着血的人遇到吸血的蝙蝠,个个都想咬一口来,吃不完,但吃走一口肉也是好的。
“你别乱用你的能量。”韩天镜严厉地说,“不然好不容易把鳞片养光滑点,又抽成缩水乌梅干了!”
夜皇:“……”
星灵种沉默地被韩天镜在腰上拴了一根安全绳,然后像个风筝一样给他拖着乱跑。
“走,我们进星云。”韩天镜露出一个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残酷的微笑。
他带着一个夜皇风筝,还是可以在星云里灵活地闪转,避开那些危险的雷暴,然后借着这地形,将那些星灵种一个个分开,逐一击破,甚至有个别都不需要他动手,星云本身对它们来说就足够危险。
更何况,这还是星渊里的星云。
星渊里除了星灵种多,星屑兽也多,巨大得宛如一颗行星般的星屑兽从面前晃悠悠飞过,都不屑于看一眼过小的星灵种们。
这宇宙里的基本法则就是这样冷漠而残忍。
但星屑兽却缓慢回头,似乎正用它没有眼睛的脸,“看”向韩天镜。
几乎同一瞬间,在他背后,夜皇的双眼亮起澄澈的星光,星光仿佛贯穿天幕,直接刺中那只星屑兽,巨大的星屑兽发出星球爆裂般的低沉嘶吼,然后它向后退去,不敢再侵扰王级星灵种所在的领域。
也更不敢再觊觎他的所有物。
韩天镜恼火地回头骂了一句:“让你少用星能!”
夜皇歪头:“还好,就是让它让个路,不会用很多星能的。”
空间里翻滚着危险的能量,是刚刚星屑兽路过时带起的云团,以及夜皇的能量穿破星云时,偶尔撕裂了一道裂隙,露出背后灿烂的星河。
那个星屑兽足够庞大,没什么进阶的急迫需求,且关键是没有什么智商,不会权衡利弊和审时度势,所以它被恐惧的本能支配,选择给王级星灵种让路,并没有参与围猎。
夜皇强调:“我听了你的吩咐,我都没有强行控制它作战。”
韩天镜怒极反笑:“你还很骄傲吗?
夜皇:“……小心!”
他一拉安全绳,韩天镜向他的方向飘了一下,星能凝聚的攻击从他背后拂过,击碎他后半部分的头盔,星能腐蚀了他的黑发,韩天镜愤怒回头,看到那个藏在星屑兽背后,突然偷袭的鬼祟星灵种。
以隐匿见长的星灵种,在大宇宙里,它几乎就是完美隐身的。
一击不中,星灵种转身消失,但——
金色的光标落在它身上,夜皇那双闪烁星光的双眼扫过,它将无所遁形。
夜皇:“抓到了。”
“妈的。”韩天镜骂了一句,面罩开始漏气,真空袭来,但很快,夜皇用空气包围了他的身躯。
韩天镜还是直接气炸了,不是因为受到袭击差点缺氧而恐慌,单纯是因为——
“我好不容易攒出来的装备!”韩天镜大怒,直接冲了上去。
他不必担心身后。
夜皇的星能从背后将他包裹,人类黑色的长发碎裂,只剩不到肩头的短发,从发梢开始,夜皇的星能全力注入,取代那些腐蚀性的肮脏星能,每一根发丝在这力量的对撞中渐渐褪色,最终,变成霜雪般冷冽的白。
外骨骼的碎屑与断裂的黑发从夜皇的指尖穿过,他极其人性化地皱起了眉——这东西太脆了,根本不耐打,碰一下就会裂开,韩天镜战斗这么久,几乎全是凭借过人的技巧,让自己完完全全躲开所有攻击。
盔甲,不应该是起保护作用吗,怎么反倒需要盔甲的佩戴者来保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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