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便是刑堂后山,也是本座的洞府所在……”
容岐淡淡介绍着。
楚云声环视四周,发现这里是一片仿若被利剑斩出的断崖。
崖边是极为开阔的石台,可远眺云海。石台外便有一望无际的枫林,红枫烈烈,宛若凝血,像是违背四时规律般漫布此山,被山风一卷,便飘满断崖。
而在这枫林和石台之间,有一处凿入山石的门,便是容岐所说的洞府。
果然是洞府,也仅比山洞好上那么一丝。
明明原剧情中就连筑基修士都不会住这么朴素复古的真洞府了。
楚云声边思索着将来要不要炼一座与那石屋类似的洞府,改善下容岐的生存环境,边随容岐进了门。
果不其然,除了一张石床一个石凳和一个架子,别无其他,同样是堪称简陋的布置陈设,这与容岐清高贵气的形象很有些出入。
楚云声看了一眼洞府角落仅有的那张石床:“长老,弟子平日侍奉,居住在何处?”
“就在这里。”
容岐袍袖一挥,洞府大门轰然紧闭。
在这砰的巨响中,他偏过头,冷淡之中隐约透出一丝似笑非笑之色,像是撕破了外在的面具一般,带着点恶劣的口吻道:“你莫不是以为本座收你为侍剑童子,真是看中了你的天资吧,小魔修?”
楚云声蓦地抬起眼。
他自然知道容岐能认出他来,收他做侍剑童子也必然别有心思,只是没想到这刚一进门就爆出来了。
“长老此言何意?”
楚云声面不改色反问道,一点都没有被突然揭穿的慌张。
容岐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又看了楚云声一眼,冷声道:“不必与本座装傻充愣。你想必也认出了本座,否则你一个魔修孤身来到上清山,还真是想弃暗投明不成?”
“但你既然已经来了上清山,通过了收徒考核,那不论有何目的,本座都承认你是上清弟子。只要你老老实实修行,将其余心思灭了,本座可以不问你身份来历,可有一事你得记着——”
“洞天福地那一场,不准再提起想起。”
话音顿了顿,他又道:“日后你与本座便是师徒,你可称本座为师尊,本座亦会好好教导你,权当你替本座解了那情苦的报酬。自然,这也是为了监视你。”
“本座的意思,你可听明白了?”
对于容岐这番挑破窗户纸、划清界限的举动,楚云声倒不意外,毕竟认真来说,这个世界他们尚只是春风一度的陌生人而已。
不过容岐又与当初戒备敌对的小皇帝陆凤楼不同,他此时话虽清晰,但却隐隐带着偏向性。
因为无论怎么来算,都轮不上容岐给楚云声报酬,真说谁欠谁,那必然是吸了容岐本源灵气恢复重伤经脉丹田的楚云声负债累累。
不过楚云声没戳破这点小偏向,他比较疑惑的是另一个问题。
“这点报酬长老完全可以以其他方式去做,既怀疑我另怀目的,又为何不直接揭穿我,将我拒在山下?”
他看着容岐:“毕竟我是名魔修,可能对上清山有害,长老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引狼入室?”
其实楚云声是有所感知的,知道登天路查探根基的那股冰寒力量是被容岐挡住的,不然即使他自毁神识毁得干脆利落,很有可能也还是会被发现些端倪。
而就算容岐对他有那么点小偏向,也不足以让容岐一个一心为了上清山好的邪修放他一个魔修进门。
这似乎有违容岐的原则。
这疑问出口,楚云声便见容岐的神色忽然一变,透出一股掩都掩不住的古怪之色。
他沉默了片刻,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地开口道:“你可知上清山有几座主峰?”
没等楚云声回答,他便接着道:“炼器堂、丹峰、铭文斋、阵法塔、符楼、灵兽园为术术六峰,另有掌教殿、刑堂、任务堂、珍馐阁四峰,共十大主峰,其余还有小峰头无数,散如星海。”
“不论别的,就只说这十大主峰——”
他的声音诡异地顿了下,然后轻咳一声,缓缓道:“这十大主峰,丹峰的三长老与铭文斋的首席大弟子都是邪道十三教的邪修,阵法塔三位长老中的两位都是魔修,符楼和灵兽园光本座知晓的修行魔道功法的弟子就有数十人。”
“刑堂和任务堂也不例外,皆有修行邪道功法与魔道功法之人,至于珍馐阁,掌勺大厨便是一名邪修。”
“至于掌教殿,暂时还没有卧底发现……”
楚云声算是听明白了。
敢情这整个上清山至少有一半的二五仔,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反正这么多二五仔都这么努力地经营着这个仙道宗门呢,他一个人就算想搞破坏,也搞不了什么。
一时间,楚云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同情仙道的其他宗门。
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让个二五仔宗门混成了仙道之首?
容岐这番解释顺利解开了楚云声对原剧情的许多困惑,之后几日,他哪儿都没去,就在容岐洞府的石凳上打坐修炼,凝练剑种。
容岐在第二天便给了楚云声一套名为《清心剑诀》的功法。
这是容岐为了掩饰《造化三剑》,对外宣称的自己修炼的功法,是正宗的仙道功法。
其实仙魔邪三种功法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区分,运转功法或使用法术神识时只要以秘法掩盖,也几乎不能看出差别。
只是魔修肆意妄为,杀伐好战,所以煞气也会被称为魔气,煞气重的功法便是魔道功法。邪修的功法大多比较诡异,变化多端,虚实难辨,他们还常常喜欢搞事情去装神弄鬼吓人,所以诡异而有邪气的功法便是邪道功法。
而修真界所有的功法都是利弊结合,各有缺陷的。
长生与强大,往往都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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