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笑了声:
“哦,要我拒绝吗?”
他声音很轻,微微低沉,像悠扬的琴音,大掌搭在她的后背,沈双注意力稍稍分散,下一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推了出去。
“啊。”
声音咽在喉咙里,无数次的演出经验让沈双依然面容带笑,旋出去时,她还回头看了眼,却只见季远那深深的眉眼在一瞬间舒朗地展开,他在朝她笑,下一刻,牵着她的那只手一带,她就那股强大的力量带了回来。
他揽住她的腰,沈双腰往后折,他跟着压了下去:
“沈小姐看起来,并不愿意被拒绝。”
眼前是他深色的西装领口,他冷白的皮肤与性感的喉结在近在咫尺,沈双看着他罩在阴影里的眼眸:
“是,不愿意。”
她搭在他肩上的手上移,和另一只手环住他的后颈,两人形成一个格外暧1昧的角度:“我想和季先生跳舞。”
“如沈小姐所愿。”
说罢,季远搭在她腰后的手轻轻一托,沈双就感觉自己成了片飘零的叶子,被轻飘飘带起来。
她被带入他怀中,虚虚拥着。
骤然间,手风琴音加入,如惊雷炸响,季远带着沈双,足尖抵着足跟,步履一致、快速有力地踏了出去。
舞步翩飞,裙摆与西裤交缠。
一个低回,一个慢进,只在眼神的接触里,便有了四溅的火花。
探戈的精髓,在男与女之间的欲,是挑逗,是暧1昧,是你来我往地追逐,是肌肤与肌肤的纠1缠,是公共场所里无所顾忌的肌肤之触,也是成年男女的燃情挑逗。
它若即若离,又火花四溅。
舞台都像升了温。
沈双能感觉自己像变成了一朵绽放的花,而季远是花托,是绿萼,是支撑她的依托。她是女人的柔软,他就是男人的刚强,她被包裹在柔软的丝绸里,在许多次的若有似无的接触里,能感觉到他被包裹在西装料子里解释的长腿和胸膛。
再一次的旋转、定格,沈双以右腿勾住季远修长有力的大腿,身体后仰,足背缓缓划过他结实的腿胫,看着头顶的男人,她媚眼如丝:
“知道原始探戈诞生于哪吗?”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贫民窟。”
季远手一托,沈双就被他托起,足尖轻盈地落到地上。
“是,暴力与性1欲充斥的贫民窟。探戈啊,是渴望下流,”她轻笑,“而不敢下流。”
音乐静止,在所有人以为要结束时又骤然响起,而沈双只感觉身体被猛地转过去,背对他,双手被他扣住在身前交替反剪,她整个后背嵌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他完全控制住了她——
这是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
她能感觉到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他喷在她耳边的气息滚烫。
“你……”
沈双想说话,却听后面轻轻一声:
“沈小姐,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男人的下流。”
音符戛然而止。
沈双只感觉自己被轻轻一推,身后就空了。
温热的胸膛消失了。
季远放开她,长腿一迈就到了舞池边。
一道洁白的身影扑过来,手亲昵地搭着他的手肘:“远哥,你跳得真棒!”
女人纯然的崇拜声在旁边响起。
沈双朝季远看了眼。
西装笔挺的男人在舞池边悠闲站定,他在看她,像在看一个无趣且庸俗的木偶。
沈双不大在意地朝对方笑笑,也不等他什么反应,就下了舞池。
奇怪的是,之后就没什么人邀请季远跳舞了,连翟伊都似乎偃旗息鼓,沈双站了会,觉得无趣,就从翟墨手里要回手包,无视周围扫来或惊艳或火热的眼神,直接去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补完妆,沈双拿起手包还没走出长廊,就被人拦住了。
“沈、沈双。”
孟伽从另一边走出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颧骨泛红,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她,“你真的要和翟墨在一起吗?”
沈双皱了皱眉:
“孟先生,你喝醉了。”
孟伽晃晃手:
“我没醉,我只是喝了一点。”
他用小拇指比了下,一个硬汉做出这动作竟然还有点萌,“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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