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这主意甚好。”
温映婉几乎刚说出这个提议,赵安仟想都不想直接顺着回答,这模样很让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诱导自己先跟他说话的。
看着在外不可一世的将军,到自己跟前就变成这副狗腿样子,温映婉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如此讨好我。”
“我是自愿的。”
温映婉还想说些什么,张嘴先一阵咳嗽,吓的赵安仟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病美人咳了好一会儿,帕子拿开竟然又咳出了血,这让赵安仟大惊失色,匆匆叫人去唤钱遵。
距离上一次她咳血已经是在半年前,在钱遵和锦鲤的精心照顾下,最近她的身体状态很好。
钱遵赶来帮她诊脉,却没有发现一丝的异样,而这本身就是一个异样。
几个人因为她咳血急的团团转,反倒她这个当事人悠哉的看着他们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芲荐大师不是说过,这是我命中注定的一劫。”
“我不信命!”
赵安仟难得失态,几人看到他发火,下意识的噤声,就连温映婉也沉默下来。
“婉婉,我会治好你的。”
赵安仟三两步上前坐在她身侧,握着她的手一脸坚定。
温映婉看他如此,也不再说那些丧气话。
可惜事与愿违,仅仅半个月时间,温映婉的病情加重,这不得不让赵安仟怀疑她身边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与此同时,孙琬的房间内赵元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因为一己私利去下毒。
“母亲,你……”
面对诧异的儿子,孙琬面容有些狰狞:“这是温映婉逼我的。”
孙琬笃定赵元不会出卖她,事实的确如此,赵元知道她是怎么下毒后,着急忙慌的去了温映婉的院子,把她屋内的茶具全都换了一遍。
温映婉坐在软榻上看着他的动作,身体有些恹恹,她的语气也因此稍微缓和了些:“世子费心了。”
赵元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容怎么也笑不出。
他从下人口中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以他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都能察觉其中有蹊跷,而那时候的赵安仟却一味的相信孙琬,做出种种让他都觉得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怪不得温映婉从不给他父亲好脸色,而他父亲却甘之若饴。
少年沉默了许久才回应:“无碍,左右是顺带的事情。”
他只说了茶具旧了,府中统一更换了一批,却不敢说那泡茶的壶有毒,尤其是对身体虚弱的人毒性会翻倍。
“听说温姨常年云游四海,遇到奇闻轶事数不胜数,不知我能否有这个荣幸,听一下有关温姨的往事?”
温映婉没想到这少年竟然主动留下要跟自己唠嗑,左右她也没什么事情,就捡了一些与他说说。
赵元的心思没在故事里,却在她身上。
她本身就是一个故事。
末了,赵元说道:“温姨一定要好起来。”
温映婉只当他是祝福的话,很平淡的回应一声。
却不曾想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回应他。
第二日,温映婉旧毒复发,再无医治可能。
锦鲤守在她床边,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脸上是如当初般的戒备疏离。
赵安仟双手紧握,他不知道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温映婉,今日就……
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混沌一片。
着急赶来的赵元也愣在了屋子中。
他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但他不能说。
是他害死了她。
“滚,滚啊,你们都滚!我师父只是太累睡着了,你们不要吵她,给我滚出去!”
小姑娘推搡着他们出去,而他们也只能顺着她的力道出了她的屋子。
“柳泉,给我查!把将军府给我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鬼!”
柳泉连忙回应一声匆匆离去。
而他们几个人就傻傻的站在门口,依稀能够听到锦鲤在房间或与温映婉说话、或失声痛哭、或苦苦哀求她醒过来。
小姑娘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在了,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帮凶。
当赵安仟知道下毒之人是谁时没有一点惊讶,提着剑去孙琬院子,连步调都没有乱。
“爹,爹,三思啊!”
赵安仟一脚踹开了孙琬的屋门,赵元与赵敏连忙赶过来,眼看着他挥剑就要刺向孙琬,赵元连忙上前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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