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玉瑛过去开始,隔壁,刘满枝就开始骂骂咧咧,进也骂,出也骂。
傍晚,家家户户都把桌子搬出来在大谷场上吃饭乘凉。夏崇平从田里回来,去上堰塘洗了个澡,也把桌子搬出来了。
秀清和锦城的半个瓜还没有吃完,两人把瓜放在桌子角上,对着挖剩下的小半个。夏清把上面的一截掏干净的瓜皮给切了,“少吃一点,一会儿有蒸肉吃。”
早上,卢秋菊不但买了肉,还买了两条半斤多重的鲫鱼,用肉炖了瓠子汤,蒸肉是用土豆打底,一共四个菜端上来。
路过的人都惊叹,“菊姐,今天生活怎么这么好?”
夏崇平把过年的时候舍不得喝的半斤酒拿了出来,斟了一杯,挑了一块蒸肉吃了,抿了小口酒,呵呵笑道,“沾女儿的光,沾我家清儿的光!”
夏玉瑛无功而返,晌午过后,就顶着大太阳回去了。
刘群贞端着碗过来,看夏清家桌上的菜,“哎呀,你们怎么吃这么好的菜?捡到钱了?清儿,你在哪里捡的钱?跟二婶说一下,二婶也去捡一点。”
“你听你哥说,她一个小孩子去哪里捡钱去?”卢秋菊不高兴地道。
“清儿,你奶的金环子丢了,不会是你捡去卖了吧?你们家这是发了好大的财啊,又是买西瓜吃肉,又是准备起新房子,那环子可不是给你一个的哦,你捡到了就要分一只给双清。”
“我没有捡奶的金环子,大姑不是才走吗?你怎么不问问,那环子是不是给大姑了?说是丢了,戴在耳朵上,奶的耳朵又没缺,怎么会丢了呢?”
“那你们吃肉的钱是哪里来的?还买这大个西瓜吃,这西瓜最少十斤吧?”
“十五斤,我挑了个最大的。吃西瓜嘛,肯定是捡最大的吃啊,大西瓜甜。”夏清笑眯眯地道,“婶,你买的那个太小了,瓜瓤熟了没有?我们这个好甜,水又多,特别好吃。”
“你那钱是哪里来的呢?”
“我爸挣的呀,我爸就不会挣钱吗?我奶老说我爸没本事,我觉得没本事的是二叔,天天在家困懒觉,不去田里干活,田都种不好。”
“清儿,你这话是说到婶心坎上去了!”刘群贞猛地一拍腿,“来来来,把你们的蒸肉给婶吃一块。”
“那不行!我妈把肉切得大,一块肉都快一两了,要吃,你自己买去!”
“这小孩,真是该死!”刘群贞气冲冲地,一扭屁股,朝自己家里走去,骂夏同平,“还不死起来,怎么睡不死你?一天到晚抽,跟个烟囱一样!”
夏同平被骂得不能安生,不得不起床去刘满枝那边。刘满枝正好做了饭,他一屁股坐下来,刘满枝给他倒了一杯酒,“她骂你,你不会打她?天天被她骂,你不知道,妈听了替你多不值,我把你捧在手心里,你倒好,给她作贱!”
“妈,大哥说要起房子了,还包了三个鱼塘,他是哪里来的钱?”
夏同平心里有数,刘满枝耳朵上那两金环子,可值不了这么多,纯度又不高,就那么薄薄的一点,顶多值三四百块钱。
“我不知道,我哪里知道?他有什么事,几时跟我说过?”刘满枝想了想,“那鱼塘在皂口镇,搞不好,是秋菊她大哥帮的忙,谁让你娶这么个破落户,指望不上谁不说,成天往那个无底洞贴。”
无底洞说的是刘群贞的娘家,除了两个妹子,还有个扶不起来的弟弟。前些日子,还听说小妹子把大妹子婆家的妹夫给睡了,两家大打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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