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群贞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大约还有点得意,笑骂道,“你们这些抽筋短寿的,听她一个小伢胡说什么?清儿,你手里提这么多鱼,是不是准备给条我吃啊?”
夏清没有搭理她,沿着上堰塘边的宽路,朝家走去。
她一个小孩子,别人说话也都没有瞒着她,她听到响玲在说,“崇平哥从来没有养过鱼,一包就包三个塘,家里本来就困难,这以后要怎么搞?别困在里头了。”
其他人也在附和。
回到家,卢秋菊的兴头没有昨天高,问夏清,“你爸还在忙?”
“嗯。”夏清把手里的三条鱼递给卢秋菊,“咱们家鱼塘里的,妈,你怎么不开心?”
“开心啊,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是不是响玲婶她们跟你说什么了?”夏清问道,“她们是不是跟你说,咱们家包鱼塘,风险很大,怕挣不到钱,又亏进去,把田里的活给耽误了?”
昨晚,夏清走了之后,响玲还有其他和卢秋菊走得近的几个,围在她家门口说了好久,无非就是劝卢秋菊,眼下虽然难点,但田里庄稼要是收得好,稳赚不赔的事。
养鱼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年到头,有几个人在买鱼吃?有钱的话,割几斤肉吃不香吗?要吃鱼,背个电瓶到河沟里打半夜,什么都有了。
卢秋菊当时准备把家搬过去,就是不想和隔壁挨着过了,承包鱼塘时只想到了鱼大卖,很多事的确没想到。她到底是个农村妇人,听人一分析,就觉得,太冲动了些。
本来,她家里现在有两万多块钱,就在这里起栋楼房,比村里谁都好,非要去承包鱼塘,万一天热翻塘了,万一发大水鱼被冲跑了,万一年底了鱼卖不出去,家里岂不是又要被赔空了?
穷日子,卢秋菊是过怕了。她一宿都没有睡着。
这些事,卢秋菊不想和夏清说,女儿再如何,都只有八岁,眼看要过生日了,过完生日,也只有九岁。
“她们说她们的,这些事,我回头和你爸说。”
“妈,今天早上我师父和师兄到我们鱼塘去看过了。我师父说了,那地儿风水好,生财,你就放心吧。他们走的时候,还提了两尾鱼走了,咱们包鱼塘的事,我师兄肯定会帮忙的,他路子广,会有法子的。”
“总指望别人不好。”卢秋菊的观念很朴素,她自己的亲哥哥当官,她都没有沾到光,她哪里好意思总麻烦别人?
“不存在什么指望。将来咱们的鱼不指望卖给鱼贩子,就卖一些大酒店,他们买谁的鱼不是买?咱们的鱼好,他们肯定会买,还会出高价买。”
中午,孤夜亲自操刀,把鲤鱼炖了汤,鲫鱼红烧了,再加一把青菜,一个西红柿汤,四个菜,三个人一起吃饭。
这两尾鱼在鱼塘里待的时间并不长,夏清网起来后,怕死了,就用网子装着,丢在鱼塘边游了两三个小时。
但,鱼的味道已经变了,鱼肉丝丝的间隙里,蕴藏着浓郁的灵气。动物比人类的感知还是要灵敏许多,昨晚,阵成的时候,黄麻湖里的鱼拼命地往夏家鱼塘里蹦。
灵气充沛后,鱼肉的口感要好很多。
“这鱼真好吃!”孤夜可不觉得是自己手艺好,“九爷,这鱼是哪儿买来的?”
老道士闷头吃,他活了一百多岁,走南闯北,不知道见识多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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