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霆把夏清往身后一拉,待人近了,两人才认出,原来是胡月鑫。
“他前些天不是来过了的吗?师父怎么还没有把药方配给他?”
“他上次不是骂过你吗?这么轻易给他做什么?等他给你把头磕完,一会儿让师父把药给他。”
夏清朝霍九霆旁边靠了一步,霍九霆牵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拎着卤菜,跨过门槛,站在台阶上,受了胡月鑫三个头。
胡月鑫一抬起头来,看到自己拜的是夏清,脸色有些不好,“夏清,要开学了,你师父呢?在不在?”
“来,叫一声夏姑奶奶,叫了,就给你治,不叫,给钱都不治。”霍九霆蹲下身来,与胡月鑫对视,“光磕头,下跪,有什么用?”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气,胡月鑫朝夏清看去,满眼都是鄙夷,小小年纪,居然这么会勾搭人,什么师兄师妹,谁知道背地里都是什么关系?
胡月鑫忍着气,不吭声,他是为了显示自己虔诚,才会一步一磕头地上来,给三清道祖,给老道士磕头,为了男人雄风,他愿意忍,但给夏清,怎么可能!
“师兄,走吧!”夏清抓住霍九霆的手,走出几步远,“我只想挣钱,和这种人少来往,太恶心了!”
一声“恶心”,提醒了霍九霆,舌尖在上颚处狠狠地抵了一下,可想而知那天晚上,夏清都看到了什么。
这太特么糟心了。
胡月鑫好不容易求到了药,回来的路上,喜滋滋的,老道士说了只要喝了这药,不出三天,他就又能行了。
之所以不行了,胡月鑫总结了一下,那天他弄完刘群贞后,突然发现那么多人,惊慌失措,差点卡在里头出不来;后来,被关在牛棚里的时候,被牛蝇把那地方咬了一口,后来红肿了很久,肯定是中毒了。
也因此,胡月鑫真是把刘群贞给恨死了,每次两人苟合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刘群贞的那骚样,他也觉得可憎得很。
想得太入神了,胡月鑫不知怎么地,一脚踩空,整个人从田埂上一头栽下去,滚进了野堰塘里。幸好他眼疾手快,落水之前,他把药包往上一扔,他听到嘭的一声响,知道是药包落在了田埂上,才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有松完,胡月鑫暗道不好,他的腿被水草缠住了,人往水里头沉,连喝了两口水,他才勉强挣扎出来。
胡月鑫没有看到,白衬衣黑裤子的少年从堰塘埂上走过去,药包好端端地在田埂上,他抬起一脚,踢进了堰塘,鞋尖在茅草上擦了擦,晒着一身月光,朝道观走去。
胡月鑫好不容易从野堰塘里爬起来,再去敲三清观的门。
一个看上去很不好惹的黑衣人将一千块钱甩到他的脸上,“老天爷不想让你治好,找三清老祖有什么用?”
“三清老祖不能做老天爷的主吗?”胡月鑫抓住钱,原本他花了钱,拿到了药,心里还很忐忑,怕钱又花了,药没用。
现在钱拿到手了,他又不放心了,“为什么?我愿意再多花点钱,请老道长给我再开一副药。”
“赶紧滚!”孤夜挥挥手,就跟挥走一团狗屎。
胡月鑫不敢多逗留,他既怕这些人,又瞧不起这些人,在他这样的良民眼里,孤夜和老道长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最起码钱拿回来了,去别的大医院治又不是不行。至不济,他还有一儿一女,家里有个带把的,他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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