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忘记哭是怎么回事的夏清,泪水横流,沾湿了霍九霆肚腹上的衣服,他热冷冬夏都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衣,温热的泪水透过薄薄的布料,浸润了他的肌肤。
霍九霆没有问,他沐浴在月色下,高而瘦的身影遮住了朦胧的月光,大片阴影将夏清笼罩住,宽厚的掌心,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抚摸在她的头上。
霍九霆有种错觉,这好像不是第一次,曾经,在什么时候,久远的前世还是来生,他也曾这样安抚过怀里的小姑娘?
夏清很快就收拾了情绪,她抬起头来,脸颊上还有晶莹的泪珠,霍九霆抬手拂过,“你送师兄出去?”
“嗯!”
一大一小,牵了手,从庭院穿过,走过门廊,在前院站定。
“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大哥哥,他叫宁砚卿,家里开膳食坊,全国连锁那种,嗯,连锁的意思就是,同样的酒店叫同样的名字,全国都有那种。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收鱼了。”霍九霆再次用手背将夏清的脸擦干净,“之所以等到这个时候,临近过年的时节,生意会好一些,不过也不能全等到过年,你养的鱼还需要给大家一个消费缓冲。”
“放心吧,一定会挣到钱的,我们夏清很能干!”
“不是。”夏清知道霍九霆误会了,但无论如何,他再一次给了她最大的温暖,“家里还有钱,我爸爸他是这样的人,他似乎把吃苦当做了一种享受,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他总是一刻都不闲着,一旦闲着就有罪恶感。”
“没有什么习惯是不可以改的。等以后慢慢地好起来了,你爸爸他自然就会改过来了,谁会习惯吃苦呢?”
谁会习惯吃苦呢?
夏清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霍九霆沿着鱼塘的堤岸慢慢地走远,渐渐地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不过是,长久的穷带来的危机感,让夏崇平不安。贫穷,让他渐渐地没有尊严,而一个人,怎么能活得没有尊严呢?
他拼命地挣扎,也不过是想获得一点尊严罢了。
霍九霆走出夏家的鱼塘,他的车停在路边,此时旁边多了一辆,车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方正脸,三件套的西服笔挺,毕恭毕敬,“九爷,家主说九爷闹了这么久了,也该闹够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霍九霆嗤笑一声,“你回去问问,他孙子孙女一大堆,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要我给他生孙子?”
男子的尾巴骨窜起一阵寒意,袭遍全身,“九爷,那是一场误会。”
“误会?那没关系,你跟他说,要么把人交给我,要么让霍烨华娶她,两条路,选其中一条,我立马就滚回去!”
“九爷,唐小姐毕竟是唐家的人,是修承少爷的未婚妻……”
“我管她是谁的未婚妻,我只知道我差点被她给睡了,我他妈的才十六岁,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我就被她玷污了。”
男子是霍家的管家,名叫方泽忠,跟霍云荣跟了半辈子,对霍家的事没有不知道的。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九爷,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当时唐小姐只是走错了房间,再说了,她并没有碰到您,而且,您当时还穿了一条内裤,要照您这么说,游泳馆里的人都被非礼过一遍了。”
“呵!方叔,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呢,啊?那女的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想不想玷污我,是谁派来的,你当我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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