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栊掀起,是魏帆入内。
“你怎么又来了?”许骄看了他一眼。
魏帆上前,“你不是去宁州吗?给。”
他递上袋子,袋子里是一枚糖葫芦。
许骄愣住,“你跑来给我送糖葫芦?”
魏帆轻声,“你不喜欢吗?路上吃。“
许骄眉头微微拢了拢,“魏帆,你太殷勤了……”
魏帆笑,“男的对女的殷勤能有什么事?”
许骄想起他着急在岑女士面前讨喜的模样,眉头拢得更深,“魏帆!”
魏帆起身笑了笑,“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
许骄“啪“的一声将袋子放回他怀里,“我不是明月,我是太阳,不高兴的时候晒死你那种!”
魏帆愣住。
……
魏帆都不
知自己是怎么被轰下来的,看着手中的糖葫芦,丧气得啃了一口,“好心当成驴肝肺!”
马车上,许骄被魏帆胡搅一通,没有心思再看书了,想起这一趟少说半个月,恐怕,至少一个月是有了,宋卿源不会猜不到,只是两人都没点破。
如果半个月,她才不需要在政事堂和翰林院将事情交待得这么清楚。等她回来不是三月初,而是三月中,兴许三月末了……
***
明和殿内,宋卿源没心思看奏折。
许骄走的第一日,御史台在早朝时奏本,是天子尚无子嗣,后宫空置,动摇国之根本,让江山社稷不稳,奏请天子尽快充盈后宫。
御史台奏本,朝中老臣纷纷响应。
尤其是之前梁城之乱,让朝中再次将目光集中在后宫空置之事上。
大监看他。
大殿上,他沉声道,“朕心中有数,等梁城之事与恩科结束再议。”
……
大监知晓今日陛下心情不好,好些官员求见,都被大监挡了回去,大监也不敢贸然入内。但相爷的东西送来,大监还是送去,“陛下。”
宋卿源看他,不知他今日怎么这么不知眼色。
大监赶紧道,“相爷让人送来的。”
宋卿源微微怔了怔,大监递上,信封里是一页纸。
正面是他早前写的“早归”两个字,背面写着“臣领旨”三个字。
大监见他目光滞住,眉头仍是没开,默默退了出去。
宋卿源看着“臣领旨”三个字,他知晓是在同他打趣。
——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我不在,你还来,是不是睹物思人?
——宋卿源,你是不是喜欢死我了?
——宋卿源,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很伤心?
宋卿源眸间黯沉。
***
抵达节城,是第二日黄昏。
宁州知府和节城城守亲自带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来接。
帘栊撩起,众人躬身,“见过相爷。“
许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怕看到我。“
宁州知府脸色僵了僵,“怎么会?相爷亲临,宁州有幸。“
许骄言简意赅,“去衙门吧。“
节城城守惊讶
,“给相爷准备了接风宴。“
许骄恍然大悟般,“不介意的话,接风宴上谈春调的事也行,只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有功夫准备接风宴,应当是春调的事完成了?”
节城城守喉间轻咽。
宁州知府也一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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