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顺拱手,“相爷,陛下原本是偶感风寒,用了些药差不多要见好了,便没怎么留神,结果风寒加深。再加上前一阵,陛下一直在操心东陵之事,整个人一直紧绷着,如今东陵之事有了眉目,忽得松了下来,这风寒加深就郁结了,还要吃上一些时候的药。”
许骄明白过来,就是感冒了,以为自己要好了,没好好吃药,结果又受凉了,感冒忽然加重,再加上东陵之事基本告一段落,整个人身上的压力突然松懈下来,最容易生病,所以两处碰到一起,就咳成刚才的模样。
听朱全顺话中的意思,恐怕还要再咳上一些时候。
许骄心中有数了,“我明白了,多谢朱大人。”
朱全顺朝她拱手,“相爷去看看陛下吧。”
“好。”许骄没再耽误。
朱全顺离了殿中。
光她和朱全顺说话的功夫,就听宋卿源一直在咳嗽,近乎没有停过。
许骄入内。
大监刚好同天子说起,“陛下,相爷回来了。”
宋卿源原本是坐在龙塌上看着折子,忽然听到大监口中的话,手中下意识顿了顿,刚想着要不要从床榻上起来,去龙案上坐着,迟疑时,许骄的身影已经入内。
宋卿源微楞,遂而作罢。
看都看到了,听也应当听到了,朱全顺刚从寝殿出去,她又不是傻的,抓到朱全顺疑问就知道。
“不是说隔几日回来吗?”他语气平静。
大监自觉退了出去。
许骄蛾眉微微蹙了蹙,没有应声,宋卿源一面放下手中奏折,一面道,“过来。“
许骄上前,缓缓在床沿边落座。
印象中,她很少见宋卿源生病,从东宫起就是。宋卿源虽然是东宫,但是骑射大会是可以入三甲,自己的身手都可以当半个暗卫用的。当初去梁城,宋卿源会扮作暗卫,就是因为他要扮成暗卫混迹在其中并无违和感。
但眼下,整个人应当是咳得夜里睡不好的缘故,整个脸都受了一圈,眼窝也深陷了。
许骄轻声道,“我想你了,所以早些回来……”
就这一来一回说话的功夫,宋卿源也都咳嗽不断,许骄给他端水,“别说话了。”
宋卿源接过,将一整杯温水饮尽。
“还要吗?”许骄问。
宋卿源点头。
许骄又去接了一杯,他喝过,她伸手接杯子的时候,他顺手扯她到怀中,许骄心中一惊,被他带到怀中,他温柔吻上她耳后,“朕也想你了。”
子松原本听到杯子掉落的声音想要入内,大监拦住,“叫你了吗?”
子松应道,“但杯子摔碎了?”
大监叹道,“好端端的杯子怎么会碎呢?”
子松:“……”
子松忽然反应过来。
大监叹道,“这宫里从没有一人是冤死的,只有笨死的,陛下和相爷多久没见了,你去凑什么热闹去,你以为天子想见到你?”
子松脸红。
……
内殿中,许骄被拽到床榻内侧。
“今晚留下吧,朕这幅模样去不了鹿鸣巷。“言辞间,宋卿源还在握拳轻咳,眼下不像方才咳得那么剧烈,应当是朱全顺离开前让他服的药慢慢止咳生效了。
宋卿源说完看她。
他知晓她不愿意留在他寝殿。
早前两人也因为寝殿的事争执过,但他的确很久没见她了,尤其是眼下,病着,便想她在的时候多些。
“好。”许骄应声。
宋卿源怔了怔,有些意外看她。
许骄起身,我先回家中一趟,晚些再来。
宋卿源笑了笑,“去吧。”
许骄从龙塌上下来,临走前,又亲了亲他额头。
宋卿源也伸手拽了她回来,也在她额头亲了一次,才让她走。
分明分开几个月了,但莫名其妙亲来亲去两次,好似就回到从前了,许骄脸红出了寝殿。
宋卿源握拳笑了笑,又跟着咳嗽了好几声。
这恼人的咳嗽总也不好……
***
出了宫,许骄回到鹿鸣巷。
一连出去了好几月,不仅敏薇见了她,欢喜上前唤“相爷”,就连高冷的许小猫和中二的许小骄都上前来同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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