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日子还能受伤?”
“嗐!不是!我家有人见到了,说是一个读书郎不知怎的爬了树,结果从树上滑了下来伤着了腿!啧啧,怪惨的,一路都是血!”
“呀!树上滑了下来……那没伤着旁的?”问话的人眼珠子咕噜噜转,八卦之味浓郁。
乔妹儿转头看了过去,就见方才那爆料的胖妇人摆了摆手:“这哪里能知晓?听说也请了大夫了,没见有多严重的消息传出。”
“这可不一定,读书郎要面子的很!再者,若是真严重伤了,可做不得官!想来便是有,人家也会瞒着。”就有人开始猜了。
那胖妇人又道:“谁知道呢?反正我家亲戚见到一厮儿将带血的树杈子丢入山涧了。”
话音刚落,旁边路过的一辆青棚驴车中突然传来愤怒的嘶吼。
乔妹儿:“……”
她偷偷看了眼那青棚驴车,就见边上又来了一辆马车,路过时,车帘掀开,一脸带面纱的小娘子朝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边上骑着马的李弘致瞪了她一眼,又看向这边:“许大夫这是回去了?”
许秋石点头:“下山路陡,李郎君仔细。”
那边拱手:“谢过许大夫。”
双方就这么两句话,青棚驴车里瞬间就安静了,仿佛死了似的。
人走后,乔妹儿松了口气,正要和青团咬耳朵,猛不丁的,便撞上了许秋石的视线。
她讪笑两声:“方才那郎君瞧着有些眼熟。”
“李家酒楼的大郎君,”许秋石淡淡的:“娶妻周家八娘,已有一子。”
他没说的是,那周八娘当初的孕脉还是他诊的,只是后来这等富户人家有了固定的家医,他才很少去。
“甚好,甚好。”乔妹儿继续干笑。
好容易熬到家门口,她麻利的从驴车上跳了下来:“我回去做暮食!”
说完人就颠了,跟这许大夫在一起心跳的总是特别快。
别误会,不是那种心动喜欢的跳的快,而是有一种紧张或者说摄于对方气质所产生的……压迫感?
形容不上来,反正不见面了气儿都喘匀了。
羊蹄也赶紧拖着自家的郎君跑了,生怕三人的“小秘密”就此暴露。
回了家中没多久,外面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
乔妹儿平复了下心态,掀开竹帘往外看:“落雨有些凉,晚上咱们吃炖菜可好?”
下雨和炖菜简直是绝配嘛!
乔妹儿其实有时候发懒,最是喜欢出去吃炖菜了,菜蔬肉类往里面一放,一锅焖炖后特别鲜美。
伸手接了廊檐下的雨,她转头叫了二人:“青团,开锅烧热水,腊八,你把咱家那只鸡给杀了,鸡血留着,到时候放小碗里焖炖口感最好。”
青团有些不舍:“娘子,才半年的小母鸡,肉还不多呢。”
乔妹儿早看那糟心的不顺眼了,道:“回头寻三娘问一问,看附近有哪家孵小鸡的,咱买回来养上一些。”
这个不听话的,吃了吧就!
“你要想啊,才半年的小母鸡,和着蘑菇炖起来,再加上一些你喜欢的藕片呀,海带呀,茄瓜呀……等饭熟了,舀了那汤汁往饭上一浇,你就说香不香吧!”
青团:“……”
吸溜!
腊八想象了一下,到时候连筷子都不用,就用勺子去舀那吸满鸡肉汤汁的米饭——
手起刀落,鸡血瞬间落入了碗中。
见他二人心动,乔妹儿满意的准备调料去了。
就是可惜没有土豆,要不然放进去更香!
备好调料之后,将茄子切了滚刀块放一边备用,想了想,又肉疼的拿了一只死贵的嫩瓠子,寻思着这玩意儿和着鸡汤也是很香。
又想着自己三人正是十几岁能吃的时候,便去了地窖,提出了两根白萝卜。
青团在灶后烧火,听到动静探头出来看,嘶嘶抽气:“娘子,忒多了!”
她家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吃食上也太抛费了,这么多菜蔬,岂不是浪费?
乔妹儿没理她,这小管家婆太抠搜了,照她的想法来安排三餐,怕是三人得瘦成猴儿。
青团也就爱唠叨了一些,反正乔妹儿开始切萝卜的时候,她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的盯着,想知道娘子为何能把这些淡出鸟儿的菜蔬做的那般好吃。
乔妹儿往她嘴里塞了一片萝卜:“水开了,倒进外头的木盆里,一起拔毛去。”
自己则从挂着的篮子里取了两条排骨下来,哐哐哐一顿剁,洗去血水后放在一边。
不多时,那边的鸡已收拾好。
乔妹儿看了眼那死不瞑目的鸡,检查了一番,又叫青团从灶膛后抽出一段木柴,将鸡倒提着脚,细细的撩去表面的茸毛。
这时,锅已被剩下的余热烤干了水份,乔妹儿往锅中倒了油,又放了些黄糖块儿,小火慢慢的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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