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点点头:“劳烦谙达,爷同我都年轻,经的事少,少不得请皇上同娘娘做主……”
九阿哥还要说话,被十阿哥捂住嘴。
崔南山匆匆去了。
舒舒又望向齐嬷嬷,齐嬷嬷立时道:“老奴这就去翊坤宫禀告娘娘……”说着,拉了小棠匆匆而去。
十阿哥这才放开九阿哥的嘴。
九阿哥恼的不行:“这还都是没谱的事儿,怎么就非要惊动汗阿玛与娘娘……”
十阿哥一本正经道:“这都有人下毒谋害主子,还不是大事?!想要瞒着,瞒得住么?”
舒舒看了十阿哥一眼,心中很是领情。
十阿哥显然是看出她的难处,知晓她初来乍到,清查阿哥所会再次得罪内务府,才顺着她的话音,将今日的“投毒”与九阿哥的身体健康连在一处,引起帝妃重视。
如此,得罪人的事就无须舒舒动手。
九阿哥理解不了十阿哥的用意,依旧抱怨:“那也不用这么急,等审清楚了再禀告就是,没头没脑的,倒是让汗阿玛与娘娘跟着担心……”
阿哥所离翊坤宫很近,齐嬷嬷带着小棠又是小跑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这两人呼哧带喘的过来,情况不对,也没人敢拦着,立时往里禀告:“主子,阿哥所来人求见娘娘,看着不对劲……”
宜妃哪里端坐得住,立时出来,看着齐嬷嬷道:“怎么了?”
这小两口早上出去不还是好好的?
这一天功夫,怎么就闹起来?
齐嬷嬷立时跪了:“娘娘,有人在膳食里动手脚,我们福晋怕阿哥爷身体有妨碍,叫人请了太医院的太医过去会诊……不敢瞒着娘娘,打发老奴来禀告娘娘……”
宜妃身子一晃,稳了稳心神,顾不得细问,急匆匆就往外走。
香兰见了,连忙带了个宫女跟上。
乾清宫,西暖阁。
崔南山也跪地伏禀:“福晋发现膳食不对,传太医看了,下了妨碍子嗣之物……在这之前,福晋与九爷查看九爷私库,发现御赐之物被赝品替换……”
只能说“人老成精”,今日阿哥所这一出大戏,所谓何来,崔南山之前想不到,这一路也想的差不多。
禀告的时候就存了私心,将财物丢失的事情也说了。
他是阿哥所总管,这些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也要背一个“失察”之罪。
相处十来年,要说他全然不知刘嬷嬷手脚不干净,那是假话,可也只是想着小打小闹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子,连御赐之物也敢调换。
如今不撕开来掰扯清楚,他这个总管都跟着说不清。
胳膊哪里会拧过大腿?
刘嬷嬷这是湖涂,当奴才的想要辖制主子,不是猪油蒙了心是什么?
康熙脸上铁青,如今奴才这么骄横了?
就因为主子要收拢账本查账,就要出手害主子?
妨碍子嗣……
何其歹毒……
手脚动在膳食里……
药是哪里来的……
“真是长见识,朕到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奴才能在阿哥所一手遮天!”
康熙压着怒气出了乾清宫,连辇车都不传,带了带从西六宫抄近路前往阿哥所。
这会儿功夫,何玉柱已经再次从太医院值房回来。
大方脉是太医院的大科,老中六名太医值守,除了先过来的刘太医,剩下五个都被拉来了。
九阿哥黑着脸,不肯配合,还是十阿哥动手,拉着他的胳膊,让众太医依次上前诊脉。
舒舒侍立在宜妃身边,注意力依旧在刘太医身上。
刘太医额头汗津津,脸色血色褪尽。
舒舒的心定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冷情的,此时此刻,想的不是九阿哥的身体,而是后续。
自己将动静闹的这么大,要是猜测只是猜测,那就算康熙与宜妃能体谅她“关心则乱”,她也会成了宫中笑话。
随着老太医的神色越发凝重,宜妃咬紧了嘴唇,舒舒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握紧了帕子。
老太医没有立时说话,而是让位给下一人。
下一个太医郑重搭脉,眉头也皱起来,又仔细看九阿哥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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