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道:“八哥再次出京之前,没去内务府见见九哥?”
九阿哥摇头,冷哼道:“没有,估摸也是不自在,就打发人送了一封信过来,里面有庄子与铺子的官契,已经过户了,还有一封信,提及八贝勒府现下没有正经主子,要是那边有什么事情,请爷照应一下。”
十阿哥听出不对劲来:“九哥每天不是在阿哥所,就是在内务府衙门,也不出宫,怎么照应?不是应该托给四哥才对么?”
两府毗邻而居,那边还是哥哥、
“咦?”
九阿哥也觉得怪异。
自己跟八哥素来交好,托付府邸与产业也寻常。
可这仔细一想,那是八贝勒府,即便八阿哥不在京,谁还敢去挑衅不成?
贝勒封爵在宗室里只是第三等,可是架不住是当朝皇子,这能视为寻常贝勒府么?
“估摸八哥就是客气一句,显得亲近的意思!”
九阿哥想了想,得了这样一个结论。
十阿哥想的多些。
他觉得不妥当,八阿哥打小就有城府,不是无的放失之人。
八阿哥不在,九哥还实诚。
万一那边府里有人挖个坑给九哥,算谁的?
八阿哥人都不在京,清白无垢。
最后即便吃的吃亏了,说不得结论也是九哥无能,被一个奴才戏耍。
或许是他想多了,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些,省得出了麻烦。
十阿哥就直言道:“不管八哥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要是那边真有人找九哥,九哥也别掺合,直接推给四哥吧!”
九阿哥扬着下巴道:“那当然了!没得八福晋刚欺负了你九嫂,这边爷就送上门去给八贝勒府做个外管事,那成什么了?爷就那么不尊重,成了八旗老少爷们嚼舌头的乐子?”
十阿哥道:“九哥记得这个就行,不说旁人怎么看,反正九嫂肯定不乐意。”
九阿哥点头,道:“爷晓得,女人家都是小心眼,你九嫂已经很不错,之前受过八福晋的欺负,也没想着报复回去,就是敬而远之罢了。要是知晓爷去帮着打理八贝勒府,指定恼了……”
周家嘴,行宫。
姑嫂三人也用完晚膳,膳桌撤了下去。
舒舒鼻子痒痒的不行,帕子捂了嘴巴,打了两个喷嚏。
五福晋见状,往她身上摸了一把,道:“是不是衣裳薄了?方才吹到了?”
加上之前没有戴帽子口罩,校场还空旷,风比较硬。
她有些担心勾起舒舒的病。
去年同行数月,对于舒舒旧疾之事,五福晋与七福晋都略微知晓些。
九格格则从荷包里取了鼻烟出来,道:“九嫂快闻一闻……”
舒舒接了鼻烟,跟九格格道了谢,随后对五福晋道:“不薄,也没吹着,说不定是我们爷念叨我呢……”
这样说着,她依旧打开鼻烟,嗅了嗅。
而后又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原本有些堵塞的鼻子才通畅些。
因为跟着九格格同住,舒舒有些不放心了。
等到五福晋回了东厢,舒舒就叫人烧了洗脚水,泡了一会儿。
她的铺盖,也叫人拉开,没有跟九格格的挨着。
九格格冰雪聪明,立时明白过来,道:“哪里就至于了?”
舒舒摆手道:“还是以防万一的好,要是我真的受风着凉,别再过了病气给你。”
两人都跟着太后住着,真要都病了,还要连累长辈跟着担心。
“我多喝了热水,也泡了脚,现在热炕头烘烘,说不得明早就好了!”
舒舒已经钻进被窝,舒服的呼了口气。
林嬷嬷、小松和小棠都回船上安置了。
这边就留了小椿与九格格的宫女值夜。
舒舒看两人都没有安置的意思,道:“别熬夜,熬夜生病了也麻烦,罗汉床上歇一个,上炕一个,这边地方还大呢。”
总共是一丈左右的炕,舒舒占了炕头,九格格的铺盖在炕稍,中间有留有四、五尺的距离。
小椿就看着那宫女道:“姐姐在里屋吧,我去外间……”
那宫女道:“福晋不舒坦,还是妹妹就近服侍更方便!”
九格格在旁也道:“说的很是。”
小椿就没有再谦让,抱了自己的行李,将褥子直接抱到外间,道:“屋子里有炕毡,用不上褥子,姐姐压在下头垫着吧,省得外间冷。”
那宫女也领了她的好意,道:“谢谢妹妹,我的褥子挺厚的,倒是被子薄些,正好可以压被子。”
小椿就又回去,洗了手,放在被窝里暖和了,才去探看舒舒的额头。
“还好,没烧!”
舒舒懒洋洋,道:“说不定就是虚惊一场,不是着凉了,就是有人念叨我……”
说完,她就又打了两个喷嚏。
她的鼻子都红了,眼睛也多了水润。
她抬起头,算了下现在的方位。
京城在北边吧?
别真是九阿哥在念叨她?
行宫中路。
康熙处理完公务,没有翻牌子,直接要了热水泡脚。
梁九功拿了信件过来。
康熙不满道:“九阿哥还真是不务正业,昨个儿不是才到了一封信,怎么今儿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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