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仪卫,也是天子近卫,负责天子出行时掌仪仗的,也是由勋贵子弟充任。
可是,这是延袭前朝锦衣卫的编制,应该还有探查京城内外消息的作用。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他压根没有想到銮仪卫上去,还念叨着:“爷怎么提醒他呢,他是当哥哥的,直接说的话,是不是不妥当,怕他面上下不来的”
舒舒点头道:“确实不妥当,七爷自尊心强,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或许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是七贝勒习惯喜欢的方式,爷别好心办了坏事!”
九阿哥讪讪道:“爷好像今天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封。”
他就说了调整两位嫔母管领下人之事。
女人产后月子其实分了大月小月的,现下世人习惯做的满月只能算是“小月子”还有为期一百天的“大月子”。
舒舒听着,都能想到卫嫔的无奈。
十年了,什么人手都调理出来了。
这些人看似身份不高,可出入宫廷劳役,包衣内部又联络有亲,用的好了,就是眼睛,就是耳朵。
这其中恩威并施的,心血也有,银子也有。
结果,又要从零开始!
她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带着担心道:“爷,卫嫔母与八贝勒,会不会埋怨爷?”
九阿哥轻哼道:“爷是公事公办,又不是存了私心,随他们去。”
真要说起埋怨,不是该他埋怨八阿哥么?
记仇的话,都记多少回了?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八贝勒府的雅齐布。
因此即便是到了满月,也要仔细保养,过了百日才算调理过来。
之前叫人盯着,证据整理的差不多。
有私产,还在外宅养着两个私生子。
原本这些东西,找机会递给八福晋就行了。
可眼下八福晋“静养”,失了贝勒府的管家权。
得了这些东西也没用了。
“汗阿玛刚教训爷,让爷晓得分寸,兄弟之间再亲近,也不好插手人家家务,爷不好冒大不韪,直接插手八贝勒府的家务,可也不乐意纵了雅齐布,怎么办呢?”
九阿哥看着舒舒,道:“你帮爷琢磨琢磨,这事怎么了结,总不能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吧!”
舒舒想了想,道·“爷是好心呢,这样背主的奴才留着,往后八贝勒也要吃亏,只是爷是弟弟,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插手五贝勒府事也好、过问八贝勒府之事,就显得不妥当,要不然,爷就交给四贝勒,让他做主……”
那一位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主儿,最是较真不过。
九阿哥皱眉,将上午挨训的事跟舒舒学了一遍,道:“你瞧瞧这多讨嫌,本来不干他的事,他训个没完没了,说话也不中听,也就是爷大度,不跟他计较,换个小心眼的,早记仇了!”
若是想要移动,可以取“六七”之数,而后还要包头,还要防风。
舒舒旁观者清,道:“我瞧四贝勒明面是训斥些,可也是让爷说清楚缘故,也是给八贝勒看的。”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对答之间,都是说清楚了这是公务,并非私怨,证明九阿哥还是好心。
九阿哥不领情道:“反正打小就这毛病,嘴太臭,不训人就不会说话,开口闭口挑毛病,难为四嫂了,整日里得烦死”
舒舒笑着听着,也不多嘴。
四阿哥是出了名的性情皇帝,现下九阿哥也天性烂漫的年纪,顺其自然就好。
次日,就是六月二十六,章嫔迁宫之日。
章嫔正式入主储秀宫正殿,成为一宫之主,这个嫔才算名副其实。
舒舒这里,预备了苏绣桌屏一座,充当乔迁之礼,请齐嬷嬷带了核桃走了一趟。
是个福寿图,下边是艳丽的牡丹,上面是硕果累累的桃枝,中间是两只悠闲的白鹤。
饮食也当遵医嘱,适当进补。
章嫔见了,就十分欢喜,叫人摆在次间。
各宫都打发人送了贺仪。
一直到中午,才安静下来。
没有外客在了,章嫔也收了笑。
郭嬷嬷见状,不由担心,道:“主子。”
章嫔抚着胸口,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感觉跟做梦似的。”
说着,她望向长春宫方向。
那边过些日子就要修葺,而后换上新主人。
端嫔董宫女子的痕迹,也都除去。
如同早先的安嫔、敬嫔一样。
九阿哥跟佩兰都仔细听了。
这就是宫廷。
章嫔看着郭嬷嬷道:“等过些日子,你出宫请尊佛像来吧,往后咱们给阿哥与格格祈福”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各位妃主娘娘都供佛龛了。
许是这样,能更好的打发时间。
以色侍人,终不长久。
总有一茬茬鲜活的年轻嫔妃的入宫。
她逃出生天,应该更豁达些,习惯恩宠渐稀的日子。
郭嬷嬷点头道:“嗯,奴才去请,到时候保佑十三爷娶个如同九福晋那样孝顺知礼的好福晋,也保佑两位格格指个好亲事。”
主仆俩个阴霾散尽,憧憬起新生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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