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下的宗室考封制度,保绶要三考都优才能封二等镇国将军,要是成绩差了,还要降封。
保绶身子骨也不大结实,文武功课听说都寻常。
裕亲王觉得心梗,顿了顿,道:“就是记得你们小哥俩打小就亲近,就这样生份,可惜了了。”
九阿哥摆手道:“那您指定是记错了,侄儿打小跟老十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至于跟八哥就是看着虚热闹,都不是一拨读书的,真凑到一起的时候不多……”
眼见着裕亲王还要再说,九阿哥的脸就耷拉下来,道:“他府里的丫头铺子名都不换,大喇喇的起了个同名,抢侄儿家的生意;奶公直接托大,对侄儿这个皇子呼来喝去,侄儿还不避而远之,那侄儿骨头得多轻?”
裕亲王蹙眉道:“八阿哥性子和缓,奴才难免倚老卖老,平日里装得也老实忠心,我都看走眼了,谁会想到这样不着调……”
九阿哥冷笑道:“那奴才怎么不去御前跟毓庆宫不懂事?怎么在您面前就都规规矩矩了?侄儿晓得您是好心,侄儿也领情,可是侄儿不爱麻烦,平日里您跟王叔也骨肉情深,可是过日子,不还是各家过各家的么?”
都是同样的皇子,非要一个宾服一个,以旁人为马首,没有那样的道理?
裕亲王叹了口气,道:“你既不乐意,我也不啰嗦了。”
九阿哥心里也后悔过来一趟了。
这位心不正,明显是偏着八阿哥的。
只是他面上还是笑嘻嘻的,道:“这是您疼侄儿,才替侄儿操心呢,换了其他人,也懒得教导侄儿……”
他不耐烦听了,正好也要往恭亲王府去,就起身告辞出来。
等到了马车上,他才撇了撇嘴。
感觉怪怪的,总觉得裕亲王不是那种爱操心的人。
等到了恭亲王府,恭亲王不在府里,钓鱼去了。
九阿哥松了口气,给恭亲王福晋请了个安,送了橘子,就告辞出来。
在他心里,叔伯实在生疏,真的不如去都统府自在。
至于纯亲王府,也是叔叔家,因为纯亲王福晋早不见外客,就由崔嬷嬷过去送了一趟。
剩下其他皇子府与五公主府,还有庄亲王府、康亲王府、简亲王府、顺承王府、苏努贝子府这几处,就都是福松出面了。
总共一百来筐橘子,两天功夫,送出去七十来筐。
又不是跟年礼在一块,这就很显眼了。
不过也就是外人看着扎眼罢了,收到橘子的人家,这几年也都习惯了。
冬天洞子菜,夏天西瓜,年礼时有鸡有猪的,都是吃食。
都是体面的人家,讲究个礼尚往来,也没有几个白占这个便宜。
听说九阿哥在云南在江南都有茶园,各府的管事就都找上九皇子府,想要预定明年的茶叶。
九阿哥与舒舒没有想到是这个反应,哭笑不得,不过都婉拒了。
就算亲戚之间要通经济,也不是这样通的。
人情就是人情,买卖就是买卖。
用买卖折了人情,那不合算。
苏州的茶园少,产的茶叶自己用着还不够。
至于普洱茶,因道路遥远的缘故,并不打算大批量往京城运,还是打算按照之前的计划直接运到广州。
九阿哥想起了裕亲王府的遭遇,跟舒舒说道:“王伯什么意思?掺和这个做什么,费力不讨好……”
舒舒想了想裕亲王世子保泰的年岁,道:“是不是保泰世子跟八贝勒交好?”
九阿哥点头道:“嗯,保泰比八哥小一岁,小时候还得过恩典,入上书房读书,正好是跟八哥一拨的,不过后头王伯罢了议政,保泰也离了上书房。”
舒舒道:“王爷许是留余庆吧,卖个人情给八贝勒,也拉近一下跟爷的关系。”
九阿哥轻哼道:“近不了,往后爷决定对那边敬而远之了,眼睛被糊住了不成?爷都瞧出八哥不实在,他看不出来?不过就是事不关己罢了。”
舒舒点头道:“爷随心就好,本就是没有什么亲密走动,就是面上过得去。”
九阿哥皱眉,道:“这都过去好几天,八贝勒府的新闻外头还传着,越来越没谱,有说到八福晋身上的,还有说到富察氏身上的,说她仗着娘家跋扈,偏偏是外头人说的,爷能管住包衣,管不了外头人。”
舒舒觉得不对劲,道:“不是说是同住的格格嫉妒么,怎么还能说到旁人头上?”
谋害皇孙,那个格格自然也没有好下场,直接送到庄子上去了,少不得病故的下场。
九阿哥道:“谁知道呢?许是八福晋之前的名声太差,八贝勒府出点儿什么事儿,外头就都猜到她头上,就是又牵扯到富察氏,幸好老师没有其他闺女了,要不也烦……”
舒舒想到了十二福晋,就算是出嫁了,到底是富察家出来的女儿,外人也会说到一块儿。
她蹙眉道:“八阿哥也挺有意思的,明明是他治家不严,如今传来传去,他倒是清白无辜。”
九阿哥摇头,带了轻视,道:“不是顶门立户的样子,少了几分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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