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了。”康斯坦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并说:“代表着傲慢的路西法也有今天。”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席勒轻叹,然后说道:“人们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上帝是这样,路西法也是这样。”
“可你还是没说路西法为什么要帮你。”扎坦娜指出。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想闹出点动静来,或许是为了引起上帝的注意,可能也带着一些怨怼和不平,他想给自己和天堂都找个大麻烦。”
“太幼稚了。”斯特兰奇评价道。
“但并不令人意外,这些生而完美的强大存在正因太过完美和强大,所以从未经受苦难,甚至连挫折也没有,所以难免显得轻巧又浮夸,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幸运。”布鲁斯说道。
“他是怎么帮你的?”席勒又问。
“我猜到这位至尊法师冕下必定是通过某种特殊方式来到这里的,我向路西法询问这种方式是什么,他说某个特殊存在铸造了一条常人看不见的通道。”
“你利用了这条通道?”
“不,因铸造这条通道的那个存在的性质,这条通道只有另一个宇宙的人能走,我们需要一条自己的通道。”
席勒微微挑了一下眉,然后听到布鲁斯接着说:“路西法制造了一条新的通道,只有我们这边的人能走,这样就公平了,不是吗?”
“他会如此大费周章吗?”
“难的是定位,虚无是无穷无尽的,谁也不能在其中找到明确的方向,但如果有了一个确定的锚点,双方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距离就变得无限近了。”
“时间问题?”
“不成问题。”布鲁斯摇了摇头说:“所有的宇宙时间流速都不同,但它们可以在观察中被统一起来,宇宙的距离概念也是同样的原理。”
“当某个宇宙被另一个所‘知道’时,它们之间的物理距离就不重要了,当一个宇宙被另一个宇宙所观察时,那么在观察的过程中,它们的时间流速必然是一致的。”
“看起来这让你有所启发。”康斯坦丁抬头看着走向酒柜拿酒的布鲁斯说。
“这其实是一个在物理学界早已被提出的理论,只是对人类来说为时尚早。”布鲁斯一边观察着酒柜当中的酒,一边说:“虚无之中无穷无尽的宇宙就像是粒子,它们不是台球,不会整齐平稳的放在某个台面上,而是概率,它们本身不会从一个点到达另一个点,而是永恒不变的在某些可能性中跳跃。”
“当一个所知的可能性被锚定,它便出现在了那个点上,我们便可以通过这个点的性质来描述它,即我们‘知道’了它,它在这个点上固定的特性来自于我们的认知,观察则是认知的一种手段。”
“所以,当我们对它投以注视,锚定它的则是我们的时间观念,所以在它无穷无尽可能的特性中与我们相同的时间观念的特性,则成为此刻它唯一的时间方面的性质,便能够达到时间场论统一的效果。”
“完全没听懂。”康斯坦丁非常干脆的说。
可扎坦娜却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说道:“就好像是,我想象出的世界必然拥有我所拥有的时间观念,因为我只能理解这种时间观念。”
“不是好像。”布鲁斯拿着一瓶酒走了回来,将酒瓶放在桌上并说:“如果以这样的宏观角度来看,对我们来说极为庞大的宇宙也不过是更为庞大的存在的粒子,那么对我们来说渺小的某个想法也就有可能是更为微小的层面上的宇宙,而我们的想法、我们所理解的东西、我们所拥有的观念,就会成为这些念头宇宙的规则。”
布鲁斯重新拿起酒瓶,打开塞子不疾不缓的向杯中倒酒,并以同样平稳的语调说:“而或许,我们所在的宇宙所拥有的规则,也正来自于某些更为高级的存在对于他所在的世界的认识。”
席勒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他抬眼看向布鲁斯,布鲁斯的眼睛依旧那么蓝,只是那其中清晰易懂的色彩变得越来越少。
席勒旁若无人般的低声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为何我常把教育看作一种奇迹的原因,你只能种下种子,浇水施肥,但却无法控制从土里长出的到底是什么。”
然后他抬眼,在布鲁斯站着倒酒的时候又与他对视,布鲁斯弯下腰,捏着酒杯的上半沿将倒得半满的酒杯递到席勒手里,同时低下头垂下眼帘,说道。
“但一位好老师也不能说自己对此毫无预料,因为他明明知道这枚种子与其他的都不同。”
席勒把酒杯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感叹着说道:“太过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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