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仍旧站在厨房岛台前的布鲁斯看着推门走进来的赛琳娜，目光落在了她仍然沾着鲜血的指缝上。

“好吧，我以为可以在那里吃东西，所以我就把没吃完的曲奇饼干带进去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我不是说曲奇不会掉渣，而是不会再掉在你书房的沙发上了，我保证！”

“只有表现最好的孩子才能得到一小包，而我每周都有格外的一包，因为我和她的关系最好，她很喜欢我。”

赛琳娜睁着大眼睛看着布鲁斯，企图蒙混过关，发现布鲁斯的神情毫无变化，她只好挫败的呻吟了一声之后说。

赛琳娜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去撕包装袋，但是她鼓捣了半天，才发现这种家庭包装根本没有便捷开口，没有剪刀很难打开。

布鲁斯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就像是化学实验室里面常用来装一小块固态原料的那种长方形小袋，那里面赫然放着一块半个指甲那么大的曲奇渣。

“是我。”塔利亚笑了笑，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赛琳娜的身后，然后说：“你在为我指控了你的首富男友而生气吗？”

赛琳娜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回想记忆当中的味道，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手里玛姬塞给她的报酬，里面刚好有几张零钱，最终还是走进了超市的大门。

赛琳娜立刻僵了一下，她努力的把满嘴的食物咽下去，把眼睛翻到另一边说：“大概……没有吧，或者……一点点？”

赛琳娜刚把一块曲奇送进嘴里，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说：“对了，阿尔弗雷德，我想去一趟布鲁斯的书房，现在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布鲁斯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赛琳娜看着他的眼睛退后了两步，摇了摇头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拜托，布鲁斯，我不是和你一样生下来就吃有机食品的富家小姐，你不能要求我完全不吃工业流水线上生产的食品，只因为你把它看作是廉价食品，这比你坚持要往我身上套那些可怕的裙子离谱多了！”

两分钟之后，赛琳娜满意的拿着两包曲奇饼干走了出来，她走到了落地橱窗前的坛旁边坐下，把一包饼干放在腿的侧面，拿起另一包端详了起来。

“老天，它什么时候掉下来的？！”赛琳娜不可置信的说：“我差不多吃一口要低头看地上二十次，怎么可能还会掉渣呢？”

“我在床边沙发的缝隙里发现的，可能是你看书的时候掉到了衣服上，你站起来的时候又滑落到了缝隙里。”

“但是，赛琳娜，我分析了一下曲奇面粉当中的气孔结构，和这半颗巧克力豆当中可可粉的来源，发现这是一家来自于大都会的廉价食品公司生产的产品，售价为家庭装39美分的gne巧克力黄油曲奇……”

“你在里面吃东西了吗？”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布鲁斯无奈的问。

“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吗？”塔利亚敏捷的躲开，嗖嗖嗖三发暗器扔出，丝毫没有逼退赛琳娜，她一边观察着鞭子的轨迹，一边说：“看来你是要站在布鲁斯那一边了，不过也是，又有几个女人能拒绝世界首富夫人这个名头呢？”

“拜托，布鲁斯，你肯定在书房吃过下午茶，对吧？这种食物就是会掉渣，我又不是什么曲奇侦探。”

赛琳娜一路离开了韦恩庄园，以她的身手倒是不需要担心哥谭夜晚的治安情况，所以她非常干脆的爬上了一幢楼的楼顶，打算如以前一样，在哥谭转一圈发泄心中的烦闷。

赛琳娜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她动了，如一只猫一般灵活的向侧方一闪，漆黑的鞭子如灵活的蛇尾一般朝着塔利亚卷了过去。

主食是夹着冷黑猪火腿片和豌豆泥的三明治、比利时奶油青口贝和油浸金枪鱼塔塔，赛琳娜抱着三明治大咬一口，咀嚼的时候就发现，昏暗的灯光下，布鲁斯看她的眼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犹豫。

“我不是说……”

“听着，赛琳娜，这和它的价格无关，我绝对不是……”

“你绝对不是歧视我的出身。”赛琳娜站在岛台对面，双手叉腰看着布鲁斯说：“然后你要说，我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我完全没必要再去吃这些廉价食品了，你给我提供这些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完全不需要介意，也别为过更好的生活而羞愧，你完全原谅我这些小习惯……”

“啪”的一声，鞭子的力道更重了，塔利亚看到了赛琳娜脸上满满的愤怒和杀意，却没发觉她藏在背后弯如鹰爪的手。

“跟你们这群从出生就端着红茶在庄园里吃下午茶的阔佬不一样，那是我小时候唯一能吃到的一种甜食，所以我才会去买它。”

布鲁斯的表情变得柔软了起来，但还没过去一秒，他就听到赛琳娜咆哮道：“这就是你想听到的故事，对吧！穷人要么就得有点悲惨过往要么就是别无选择要么就是见识短浅才会去选一个东西！你们这群该死的阔佬！”

“我告诉你，布鲁斯·韦恩，我他妈的宁可去吃39美分一大包的穷鬼曲奇，也不吃你提供给我的39美元一小块的有机蛋糕，就是因为廉价曲奇够甜！我就是爱吃高高热量的垃圾食品！！！”

“以及我不想在婚礼上穿的像一棵圣诞树，不是因为那衣服有多贵、多有来头，而我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而是因为那他妈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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