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又要聊到之前的那个话题了。”席勒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说:“潜入暗杀最重要的是什么?并不是潜入和暗杀,而是得手之后迅速离开、消灭证据、远走高飞。”
“也对。”娜塔莎会错了意,她说:“如果你需要在短时间之内做掉多个目标,追捕你的人就总能从这些密集的潜入暗杀行为当中找到蛛丝马迹,如果你不尽快彻底远离这个区域,被抓住的几率很高。”
“不,问题不是出在这一步,或者说,还没到亡命天涯这一步就出了问题。”
席勒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娜塔莎真的从这声叹气当中听到了忧愁和无奈,竟也让一种娜塔莎从未想过的气质出现在席勒的身上,那就是忧郁。
这个世界上没人指望席勒会愁的慌,可现在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席勒现在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愁眉不展了。
“之前我就说过,我的各类欲望和病态一起成长,病态深深的影响到了它们,并且在某种程度上与它们合而为一了。”
席勒终于从那把钓鱼椅上站了起来,蹲到了自己的行李袋子旁边,并从中翻出了很小的一瓶酒,看起来像是摆在便利店货架上卖的那种,从瓶身到瓶盖都迷你的有些可爱。
“我猜你需要来点烈酒了,女士。”
娜塔莎的眼睛都直了,她一边咽了一下口水,一边说:“哪怕这可能是种能将我拖进梦里的武器——是的,让一个俄罗斯人待在这么寒冷的环境当中三个小时却滴酒不沾是一种可怕的虐待。”
席勒打开了瓶盖,那种迷人的酒香蔓延开,娜塔莎几乎是把那瓶酒抢了过来灌进了嘴里,天旋地转后,她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席勒的思维高塔之中。
而与其他所有来这里的人不同,娜塔莎的第一反应是:“这酒太够劲儿了,能再给我来点吗?”
“别太贪婪了,女士,即使你是基因改造人也不能承受更多了,跟我来,给你看点东西。”
娜塔莎跟着席勒往前走,一边抬头打量着高塔当中繁忙的景象,一边问道:“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为什么是我?”
“就像你说的,女士,你善于平静的接受现实带给你的一切,很少会大惊小怪,我们两个更像。”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带我的那群朋友并给他们展示那些东西……他们恐怕会疯了一样的治疗我,比之前更加疯狂和极端,我觉得那不好。”
“你本可以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娜塔莎指出:“也不必展示给我看。”
“可如果没有任何人有答桉,他们就会不断的挖掘,那也很烦人。”
娜塔莎第一次在席勒脸上看到如此真切的不耐烦的表情,这让她确定面前的这个席勒的确不是那位医生,因为那位医生对于朋友的任何问题都绝不会感觉到不耐烦,只会想让他们多问一会。
想到这里时,娜塔莎才向侧边退了两步,盯着面前的席勒,而这个席勒在思维高塔当中的形象与现实世界当中不同。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显得更年轻一些,没有戴眼镜,但最令娜塔莎感觉到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席勒是半长发,任何长度过肩的头发都被用一根皮筋束在脑后,但额前还散落着一些。
“老天!”娜塔莎由衷的发出一声惊叹,然后说:“你要是第一次以这个造型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说什么也要和你上床,一个完美的禁欲-浪荡者。”
“这不是我们现在该关注的事儿,女士,况且你要是真这么做了,你一定活不到今天,我稍后向你解释原因。”
席勒和娜塔莎来到了一楼的电梯当中,但是这个原本起始层就是地面层的电梯,此时却有了一个负一层的选项。
娜塔莎没来过这里,并不知道这是否正常,只是她看着席勒按下了负一层的按钮,电梯在震颤了一下之后缓缓下滑。
娜塔莎等着面前的电梯门打开,可打开的却不是他们走进来的那一扇位于电梯侧面的门,而是电梯脚下的地板,“卡”的一声,地板分开成了两半,娜塔莎和席勒就这么一起掉了进去。
娜塔莎甚至还没来得及惊讶,她就发现自己漂浮在了一片黑暗里,她抬头发现那架载他们来的电梯飞速的向上滑,如流星一般消失在了头上的黑暗里。
娜塔莎左右环顾,又看向脚下,什么也没看到,但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在不断的向上浮,就像潜水者被海水的浮力缓缓托起一样。
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顶碰到了什么东西,娜塔莎伸出一只手向上摸,但很快她感觉席勒的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别动。”
娜塔莎本能照做,下一秒,“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被席勒掀翻过来了,但并不是头朝下溺水的姿势,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落到了实处。
娜塔莎用了几秒钟才调整了方向感,此时她意识到,她双脚着地站在她刚刚碰到的天花板上,脚下踩着的是思维高塔地面的反面。
忽然,娜塔莎在一片黑暗当中发现了一点光,她皱着眉看向前面的一束光并问:“那是什么?”
“哦,那是之前弄出了一个洞,故事正要从这里讲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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