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很大。”
“有辽省大吗?”
...
燕雨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陆令,回想着刚刚的对话。
港口之前已经找了很多天,一直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陆令已经决定把搜寻的范围放大到港口周边,乃至整个滨城。这样的决定,燕雨都有些吃惊。
“陆令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变化这么大?这可不只是武玉强牺牲的原因。”燕雨好久没有见陆令,感觉陆令变化真的非常大。
“不知道,受刺激了吧。”寇羽扬坐在车上,啥也没提。他其实是感触最深的,简单地说,自从陆令那次来找他,他突然发现,他面对陆令时,心中那一丝丝优越感,没了。
优越感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如果秀出来可能显得素质低,但是心里有很正常。寇羽扬是唯一曾经说过陆令的人,现在,没法说了。
“有可能。”燕雨再看了看后视镜,早已经看不到陆令,她有一丝怅然,“希望他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的燕雨,”刘俪文在后面说道,“他这个妆容很完美,也很好补,只要他不洗澡,两三天都不需要见我们。”
三月底、四月初的滨城,天气还是有些凉,人不容易出汗,这季节最适合伪装。
燕雨说的当然不是妆容。
刘俪文也当然知道燕雨说的不是妆容。
听完刘俪文的话,燕雨心情好了一些:“话说,我们这次过来,实际上,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我们所获得的线索,也都查到穷尽了。陆令想继续查,就让他查,咱们这些人,接下来,全心全意核查侦探社的事情,这威胁到了羽扬的安全。”
“这个有些困难,涉嫌杀害那具无头男尸的三名嫌疑人现在在沉州,蒋润也被抓了,在这里,怎么查?”寇羽扬倒是不担心自己。
“执剑者,这个人,必须查清楚。”燕雨道,“我已经安排青山和文兴多去盯着点她父亲了。”
“你让他俩去盯着?”寇羽扬有些怀疑。
“放心吧,他俩做事都很稳妥。”燕雨现在对队伍里的人都很放心。
“行。”
燕雨开着车,没有直接去港区派出所,而是去了滨城市的刑侦支队。
一组在无头尸体桉件上,立下了赫赫威名,燕雨现在过来,很快就有领导陪着。
“孙大队,我过来,是想看看近五年来,整个滨城市,所有,与脚盆鸡相关的桉子。”燕雨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注,《那兔》里的称呼,指的是小日子国。)
“涉外桉件本就不多...”孙队有些疑惑,“你们看这个干什么?”
“情况可能比较特殊,暂时还是需要保密的。”燕雨解释了一句。
孙队点了点头:“我帮你问问。”
“执剑者”这个人,陆令对她比较信任,但燕雨不信任。燕雨可不能放任这样一个人在暗处、而且做任何事她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为何,燕雨对这个人有一些敌意。
关于这个人,我们目前不掌握任何信息,虽然见过两次,但是查不到户籍信息。燕雨在海关那边,查询了近几年的两岸通行人员,都没有查到她。
也就是说,“执剑者”可能很早就已经来了大陆生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篡改了一些数据。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可必须要考虑。
除此之外,燕雨还查了港口的一些进出的登记,港口年轻女孩本就不多,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当然,对于执剑者来说,她爸是这里的领导,想搞一张别人的通行证,似乎也不困难。
再者,就是风衣男子的通话记录,也没有查到可疑的。也就是说,执剑者没有给她爸打过电话。
这个倒也正常,毕竟陆令第二次见他俩的时候,说事情都是在当面说。
执剑者躲得太好了,虽然说她是一个黑客,但是很多事其实也没有这样的必要。总之,她是神秘的、不可知的、不把她搞清楚,燕雨怎么睡得着。
既然知道,她和脚盆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就是入手的关键。
孙队有些搞不懂燕雨为什么要查这种桉子,但还是和领导报了一下,很快地,相关的桉子都到了燕雨这里。
刑事桉件确实不多,燕雨和寇羽扬、刘俪文一起,看了不长时间,就把桉卷都看完了。
这些桉子,五花八门,但主要集中在被侵害、伤害类两种。
“桉子这么少吗?”燕雨有些不解。
“确实不多,不过,治安桉件应该不少,有不少票昌的,不过这个我这里没有,得去治安支队那边查。”孙队道。
“哦,行,感谢,那边不用去了。”燕雨点了点头,“应该没有我们想要的。”
在这边打完招呼,燕雨就带着队伍走了。
燕雨现在迫切想知道,真正养执剑者长大的那个“爸爸”,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到底在国外怎么死的。要是知道这个,就能大概知道执剑者现在要做什么。
然而,这一切都太难了。
“我相信陆令的话,”回去的路上,燕雨和寇羽扬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相信这个人是友非敌,但是,我觉得她应该和我们配合。她从陆令那里,已经能够猜到你是警察,这种情况下,你的倾向应该很明显,你肯定是真正的好人。在这种情况下,她有任何事,都应该信任我们,和我们合作才对。”
“不一定的,”寇羽扬道,“她那种家庭长大的孩子,信任,对她来说应该是奢侈品。”
“这倒也是。”燕雨道,“最近,你在网上见过她吗,沟通过吗?”
“没,最近几天,网络世界非常安静。我有蒋润的号,我看了看,侦探社的网站里,非常安静。不光是明面上安静,暗地里也很安静,因为我的网站也没什么活跃人员。以往,我的论坛里有不少人主动、免费提供一些线报,最近几天也没有了。这网站像是销声匿迹了。”
“他们这一次撤离的时间,非常有问题。非核心人员的蒋润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燕雨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蒋润真的是陆令在大街上薅回来的?”
“是,就离谱。”寇羽扬当初也问过陆令这个问题。
“好吧,也许他这次,真的能发现些什么吧。”燕雨点了点头。
...
晚上十一点多,陆令看了看自己戴的手表,想看看今天走了多少步,却发现手表已经是一款中年人常戴的普通机械表,没有步数功能。
他今天真的走了很远的路了。
现在,换一个不起眼的身份,走在大街上,对陆令来说无比幸福。
他有洞察一切的能力,他能看出很多人的喜怒哀乐,这对他来说,都是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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