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直信奉,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问题是,他在梦心之这儿,尴尬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梦心之堪称他的过敏原,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离得远一点。
通常情况下,底下的三个房间,只会有一个被占用。
事务所的房间设计再怎么好,始终是不如自己的家。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不仅仅只在国内适用。
不能带家卷,不能养宠物,种种规定,总归没有家的自由。
聂广义回到事务所才知道,地下室的三个房间,都已经有人在睡觉了。
因为他比原定时间晚了一个星期才回来。
事务所的建筑师和设计助理们,各个都需要超工作量爆肝。
有些设计细节,如果是聂广义自己做或者把关,基本都会一次过。
换了一个人,多半都会被甲方爸爸追问个五六七八九遍。
不得不一遍一遍地爆肝修改。
爆肝爆的多了,自然也就不想回家了。
聂广义让助理去看看,有没有人是已经准备要起来了的。
助理直接说,如果有的话,他都想找个房间睡觉。
他在接机之前,连这个助理都续爆肝了18个小时。
已经睡下的那几个,至少都有24个小时。
现在别说是去叫,就算是地震,只要房子不塌,也一定是不会醒的。
助理说完,打着哈欠,找人拼床去了。
说好的意大利人都不喜欢加班呢?
“我还是去住酒店吧。”梦心之在助理走了之后说。
“我都答应你爸爸让你住我这儿了,现在让你去酒店,算几个意思?”
“可事务所这里不是没有房间吗?”
“你怎么知道事务所没有房间?”聂广义有点意外,因为他和助理说的是意大利语。….“我能听懂一点点特别基础的意大利语,结合现场的实际情况,猜也能猜到。”
“你确定只懂一点点?”聂广义开始回忆自己刚刚和助理的对话。
有没有在这个过程里面,嫌弃姑娘非要跟过来?
有没有说别的不太合适的话?
想着想着,聂广义就放弃了。
再怎么不合适,有直接吐人家身上不合适吗?
“对,我是观察你助理的各种肢体动作才看明白的。光听是听不懂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助理?”聂广义有点小小的警惕。
“你自己和我爸爸说的,罗马的助理来接机。”
“我有吗?”
“有的。”
聂广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记忆力给吐走了一大截。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扳回一城:“你听错了。我的助理没说没有房间。他说的是要找他的男朋友搞基。”
“……”
“因为我的助理要搞基,所以呢,这个楼层就不适合你居住。”聂广义指了指旁边:“你等会儿从这边电梯上去,到五楼。出了电梯,到右手边的第二个房间去。房间的密码是1010,你直接进去就行。”
“五楼不是你的房间吗?”
“五楼怎么可能是我的房间呢?你这意大利语的听力错的也太离谱了吧?五楼有三个房间,每个都有独立的卫浴,是我给员工们准备的休息室。”
聂广义的话,半真半假。
五楼的原始用途,确实是个爆肝的员工准备的。
聂广义是不太喜欢员工加班的,还专门为此弄了健身房和休息室。
奈何他底下的建筑师们,只喜欢在地下室躺平。
发展到后来,四楼和五楼就成了他的专属区域。
聂广义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地下室的三个房间,都有阿姨专门收拾。
五楼从来都是聂广义自己处理的。
五楼的三个房间,一个是他的卧室,一个是他的书房,另外一个算是杂物间。
聂广义初到意大利,就是来的罗马。
当时是租了一个的全新装修的空房子,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他自己挑选自己安装的。
弄这家事务所,聂广义不仅包办了建筑、园林,还设计了所有的家具。
他现在卧室和书房的家具,每一件都独一无二。
原来买的那些,卖了不值钱,丢了太可惜。
哪怕不是自己设计,也是他自己一件一件挑好了,再慢慢组装起来的。
聂广义专门腾了一个杂物间出来放。
说是杂物间,实际上床、沙发、柜子、台灯、地毯……五脏俱全。
很有家的味道,比大多数人租的房子都还要更有格调一些。
加上各种扫地机器人帮忙一起打扫。
即便聂广义一阵子不会回来,也一样是一尘不染。
助理已经“搞基”去了。
梦心之推了一大一小两件行李,外加一个背包,手上还拿着在飞机上就拿出来的素描画夹。
聂广义就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压根就没有送她上去的意思。
梦心之也不矫情,把背包往行李上一放,就推着自己的行李往电梯的方向走。
顺手把素描画夹也放到了行李上。
没走两步,素描画夹就直接滑了下了。
刚刚好好的那张画,就掉了一个角出来。
聂广义终于有了一个作为绅士的自觉。
过去帮梦心之把画夹给捡起来。
掉出来的那个角落上,有一个非常有特色的落款。
落款是一个根号(√ ̄),就是数学里面用来开平方的那个符号。
和数学不一样的是,梦心之的根号里面不是任何一个数字,而是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相当于把根号2里面的那个写着2的地方,换成了?。
聂广义对这个落款表示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开心的意思。”梦心之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她带点自豪地解释:“这是爸爸帮我想的落款,别人开方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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