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最终还是低调地来了酒吧,见到了关靓。
只是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和一堆人坐在一起,身边是个男人,与她勾肩搭背地划着拳。
可能是划输了,男人起哄地让她喝了一杯酒。
关靓仰头喝了,周围的人鼓着掌。
嘈杂的声音里,裴庭州听到有人说:
“靓靓,你那个阔气的直播间凯子今晚没来吗?”
“今晚老板说了所有人提成涨2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叫他过来再买上个二三十万的?”
关靓不知道说了什么,声音很小,周围人哄笑成一团。
“那加油!加油今晚拿下他!”
那一刻,像是光滑的镜面骤然四分五裂。
裴庭州从没听过那么刺耳的笑声。
或者是可笑自己竟也被这样一个女人拿走过真心,反复咀嚼“凯子”“拿下”那两个词,裴庭州隐在黑暗中薄凉地笑了两声,最终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关靓从八点等到夜里十一点,始终没有等到裴庭州。
中途喝多了一点,她甚至在同事们起哄时,娇羞又英勇地说:“别闹,我是真的喜欢他。”
可他却没有来。
十点,关靓给他发了消息:
【怎么还没来?】
十一点:【你还来吗。】
凌晨十二点,裴庭州才淡淡回了两个字:【不了。】
很多时候,一次失约可能就是故事的结束。
至少在关靓和裴庭州之间,那晚之后,彼此便好像约定好了般,不再联系。
于关靓而言,给予惊喜和期待之后的失约,击垮了她内心最脆弱那一点苦苦支撑的稻草。
喜欢裴庭州,她勇敢又自卑,可以因为他的进欢喜许久,也会因为他的退而质疑自己,否定自己,像神经质一样患得患失,嘲讽自己不自量力,怎么也会做这样痴傻的白日梦。
关靓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她对宣迪说,或者是我从来都不配。
所以,故事心照不宣地开始,最终也似乎心照不宣地结束。
没有任何原因。
又或者,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是最主要的原因。
关靓没有去问,这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圣诞节到跨年夜,关靓平静地游走在酒吧里,为最后差的那三万而努力。
跨年那天,整座城市都是沸腾的。
关靓躲在家里听最初为他心动过的那首《WonderfulTonight》,看着微信里那个头像,回忆他们的点滴过去。
曾经感受过他的温柔,如今却只剩陌生的冰冷。
像从没有认识过,那些曾经有过的浪漫也好像随了这季节的风雪一并流逝。
知道会痛,没想到过会这么痛。
零点倒计时,当所有人陷入新年的喜悦中时,关靓抬抬手,删了裴庭州的微信。
认清现实,不让自己再留有任何幻想,或许就是最好的放过。
在朋友面前,关靓伪装得跟平时一样,甚至连宣迪也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宣迪知道她不开心,和裴绎过完跨年就回到云城找她,并且特地找来十多个单身男人来哄她开心。
宣迪说:“喜欢的就带回家,一个不够带两个。”
关靓配合她闹,假装投入了这场戏,放纵地任由自己周旋在那些年轻的男人之间。
她喝了很多酒,期间有人说,“靓靓,你少喝点。”
谁也不知道关靓为什么当场就红了眼眶。
恍惚以为是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关靓努力又笑,掩起所有情绪尽情放肆,没人觉得她不开心,大家只是凑在一起庆祝新年。
直到包厢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打破了所有伪装。
裴庭州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看着关靓。
关靓以为又是自己产生的错觉,也愣愣地看着他,一言未发。
或许眼里有怨愤,有委屈,有怪责,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庭州扫了眼她周围玩闹的男人,一贯温和的面容明显多了几分克制的情绪,说是怒气也不为过。
他攥住关靓的胳膊离开。
没有要司机,没有要助理。
车是裴庭州自己开的,关靓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她喝得有点多,尽管思绪还算清醒,身体却昏昏沉沉,软得没了力气。
“你要带我去哪。”
“停车。”
“我让你停车!”
裴庭州没有理会关靓,没用太长时间就把车开回了自己在市区的家。
他不回应,关靓便更生气,一句一句地挑衅着他,发泄着那些压抑的情绪。
“你凭什么带走我。”
“我和你很熟吗?”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被带到家里关上门的那一刻,关靓更是将那份情绪挑衅到了极点。
“怎么,裴总又要包我一晚上吗。”
裴庭州忍了一路,关靓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尖锐地刮着他的心,他矛盾又憎恨,憎恨自己已经被锻炼得钢铁不入的心也会因为裴绎一个电话而动摇。
憎恨时至今日,他还是会记挂她。
裴庭州松手将关靓丢到沙发上,沙发因此重重回弹。
他沉沉地看着她,“有钱就可以包你是吗。”
尽管眼里隐着泪,关靓却还是倔强地去顶撞他,
“是,睡我都可以,我乐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气氛恶劣到了极点。
关靓能感受到裴庭州眼里慢慢沉下去的危险,可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想,说出口的却全是伤害的话。
胸口急促地喘着气,关靓别开脸不去看裴庭州,几秒后又起身想要离开。
可人却被裴庭州拦腰抱起从沙发丢到了床上。
“好,我满足你。”
这场暴风雨,关靓措手不及。
喜欢的男人不再温柔,反而像一头克制许久的凶兽,她初尝个中滋味,汹涌热烈,却又委屈难平。
承受不住时,关靓指甲狠狠掐进他后背,“裴庭州!”
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你弄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裴庭州却进得更深,“关靓,你也会知道疼。”
他反复说着这句话,在黑暗夜里将那点隐忍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宣泄。关靓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也沉溺在他的浓烈中难以自拔。
她迎合他,一次又一次,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泪。
分不清这片刻的爱意是真是假,一个绵长到窒息的吻后,关靓问他:
“裴庭州,你喜欢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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