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特殊目的的情况下,乔皙是不太愿意麻烦别人的,但还是接下了话茬:“好。”
沈醉欲言又止,尔后送乔皙和岑萌去警察局。
沈醉想等乔皙和岑萌出来,乔皙道不必,沈醉不再坚持,和乔皙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之后,两人再没有联系。
四月春光和煦,水云间别墅茶厅清香四溢。
沈醉着宽松家居服,姿态闲适地在泡茶,滚水浇壶、落茶高冲、刮沫烫边、茶瀑入杯,转而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袅袅热雾随着他白净修长的指节起、落、扩、敛,然后在他身前笼出一圈飘渺朦胧的晕。
黎嘉洲盘腿坐在沈醉对面,看着沈醉清风朗月的姿态,嘴巴像装了发动机:“啧啧啧,啧啧啧。”
沈醉眼皮都不抬。
黎嘉洲继续:“啧啧啧,啧啧啧。”
沈醉气定神闲冲茶。
黎嘉洲再:“啧啧啧。”
沈醉把一盏茶递到黎嘉洲面前。
黎嘉洲终于忍不住,满脸八卦道:“还以为某人多断情绝爱,没想到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入了俗啊。”
沈醉瞥黎嘉洲一眼:“说人话。”
黎嘉洲凑近了些,视线对上沈醉的:“什么时候改口叫嫂子?”
沈醉避开了黎嘉洲视线:“什么嫂子?”
“装,继续装,”黎嘉洲调侃道,“事实都摆在面前了,有这个必要吗?”
沈醉垂眸看茶,眼睫半覆住情绪。
星锐在西郊会所庆祝十周年那晚黎嘉洲没去,所以他不可能看到自己和乔皙在包厢的互动,不可能听到自己故意在星锐合伙人面前提“乔皙”,更不可能出现在后花园看到自己接走乔皙。
沈醉抬眼,面色未变分毫:“什么必要?”
黎嘉洲从未见过如此嘴硬之人,叹了口气,干脆利落说出事实。
“你,喜欢,从雪!”
沈醉端杯的手骤地悬在空中,表情微怔,继而有些不可思议。
黎嘉洲身为第一个发现沈醉秘密的人,啜了口热茶,万分得意地分析:“你嘴上从来不说,但行为出卖了你,你看看,”黎嘉洲道,“人乔皙追你那么久,你理都不理,从雪在那公司叫什么,星锐,随手一张邀请函,你就颠颠地赶过去。”
沈醉:“……”
黎嘉洲继续:“赶过去不说,平常你在宴会上露个脸都嫌烦,那天在人家那打了那么久的牌。”
沈醉:“……”
黎嘉洲接着:“打那么久的牌就算了,我刚开车进来的时候,保安说你也有辆新订的库里南,某某日期晚上开出去后就再也没开回来,那个日期就是从雪在西郊会所举办宴会的日期。”
沈醉:“……”
黎嘉洲把沈醉的无语当心虚,更来劲了:“还有那晚,你给我老婆转了521300让她以杂志封采稿费的形式转给从雪,5213,可不就是吾爱一生!”
沈醉:“……”
要是黎嘉洲不说,沈醉都没注意从雪后花园轧坏的花草赔偿款这么有寓意。
沈醉抬眸看黎嘉洲。
而黎嘉洲彻底沉浸在发现秘密的情绪里:“没想到你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搞起爱情来一套又一套,”他想起什么,又一声长叹:“你说你,以前赌运那么差,怎么赌不和乔皙在一起这件事就能赢个通盘呢,”黎嘉洲感慨,“幸好你用游艇下注的时候我只下了两千万,我都不敢想季礼和贺清宴要放多少血。”
沈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你看事情比季礼和贺清宴细。”
黎嘉洲自得:“那是。”
沈醉道:“也可能是我和你关系很好更默契。”
沈醉和黎嘉洲从前一起浪的时间确实比和季礼、贺清宴在一起更多。
黎嘉洲道:“有可能。”
“这样,”沈醉不动声色给黎嘉洲斟了茶,声线如平静的茶面,“看在你今天这么到位分析的份上,我和你提前结束赌约,到时官宣,你就一分钱都不用付,看着季礼和贺清宴表情失控。”
黎嘉洲点开手机录音功能:“再说一遍。”
沈醉一字没差复述一遍。
“我同意,”黎嘉洲高兴地,“果然单身狗出手都比较大方,两千万说不要就不要,不像我们这种已婚的,得想着两千万要给老婆买什么,要给儿女买什么,在外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沈醉听着,几不可查勾了点唇角。
黎嘉洲暗戳戳撒了一波狗粮,很有道德地把话题转了回来:“但我觉得你和从雪不一定能长久,毕竟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沈醉自然接道:“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黎嘉洲点点头,开始自恋于季礼和贺清宴虽身价比自己高,但在未雨绸缪这块和自己不能比。
沈醉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脑海里想的却是如果黎嘉洲问家里那位要什么礼物,预算两千万,黎嘉洲家那位可能要画、瓷器、雕塑,黎嘉洲还得绞尽脑汁去挑去选,如果自己问乔皙要什么礼物,预算两千万,乔皙百分百回答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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