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任飞幽怨的小眼神,虞越无奈扶额,但再给他买汤包已经来不及……不如等会儿给徐管家打个电话吧,相信徐叔一定很乐意替他的飞少爷准备午餐外送。
主持这场说正式其实也并不那么正式的PK活动的是校长本人,因这件事早在两周前已人尽皆知,校长并没说废话,简单几句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舞台左右分别摆着课桌,不同的是,左边是三列每列六张共十八张课桌,而右边,仅有两张,其中一张上摆着复印机,是让上到台上同学复印他们所带来题目用的。
挑战者从舞台右边上去,复印题目交于任飞,然后去左边座位落座。
当任飞夹好无线麦克风第一个坐到右边课桌时,课桌上配置的摄像头也正式开启投放至舞台后方巨大的显示屏——这便是任飞当初申请PK附带的直播。
任飞: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场地会安排在大礼堂,解题PK,一目了然。
因为挑战人数并不少,而且一位同学最多可带三道题,所以按照轮次来,每轮上十八位同学,由复印助理老师将所有题收集标序后交由任飞,每轮结束时间以任飞解完为准。若是解不出来,他可选择放弃。
第一位上台的……二班“三贱客”之一王梓锐。
比起其他或被带节奏或真心实意认定任飞作弊的学生,王梓锐早在戚家柏“借”到任飞和虞越数学试卷时就已经从两人的解题思路看出他俩并没有作弊,并且他们班主任杨肖宁也就他们的语文成绩破了作弊谣言,但就像常说的“心里有鬼的人,看什么人像是鬼”。
再有虞校董站出来表明任飞身份,对任飞的怀疑就更甚——谁说校董弄不到两种解题思路呢?
况且,如果真没作弊,你父亲为什么要惭愧还替你道歉?
总而言之,就是不信任飞是清白的。
“我准备了三道题,不过很遗憾,有两道题我没解出来,还请任飞同学帮忙解一下,感激不尽。”王梓锐笑得很是虚假。
任飞颔首,平静回道:“我尽量。”
题到手,任飞就可以开始做,毕竟他一个人对战十八人目前看来至少二十道题,总归有点优先权。
王梓锐迈着步子不疾不徐走向左边课桌,一共十几步的路,他屁股还未沾上椅子,礼堂便已发出一阵惊呼。他微微一愣,旋即想到什么,朝大屏右侧看去,只见屏幕上的手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写下两串公式。
“为节约时间,我会省略一些步骤,草稿也直接在题旁边打,希望大家不要介意。”任飞一心二用,他冷静清亮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王梓锐落座的动作僵住,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任飞已经解出正确答案换下一道题。
任飞开始解王梓锐挑选许久挑出来的连郑雯雯都没思路的题时,他的心几乎跳到嗓子口,紧张与期待并存,那么难的一道题,任飞肯定解不出来。
但是!
他所期待的任飞被难住画面并未出现,任飞只用五秒时间审完题,又思索五秒,然后画辅助线,解题。
一定是装腔作势,一定是!
随着任飞笔尖不停顿地写,步骤一步步清晰明了,王梓锐额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更让王梓锐心绪难平的是,任飞解完题还叹一口气,说:“这道题挺难的。”
王梓锐:“……”你TM倒是表现出一点被难到的样子啊!
手里拿着纸笔也跟着投屏刷题的虞越腹诽:莫装逼,当心挨雷劈。
第一轮十八名学生都是高一高二学生,高三学长们大概是觉得他们上来就去挑战有点欺负学弟的意思,所以矜持地坐在后边。
然而,随着上台的学生带着五花八门的题目交到任飞手上,高三学长们也开始冒冷汗,那些题有不少已经超纲!
等候区域。
金智俊盯着大屏幕上的手和那手字陷入深深的沉思中:那手、那字、那风格,怎么有种熟悉感呢?
一轮结束,任飞看了眼时间:9:52,他一共刷了49道题,平均一道题约2分钟多点,小题易解,大题耗时,刨除滥竽充数一眼就能得到答案的,速度比起他自己刷时还是要慢不少,这和题型及难度有关,一般大题要解都得10-15分钟,他只用一半时间已是节约不少。
但是都快两小时过去才过去一轮,按照第一轮的时间算,接下来最多只够再进行三轮,而台下明显不止54人,且每轮可能还不止49题,今天一天怕是完不成这等数量。
接下来是公布任飞所解题的答案时,学生自己有答案的会直接和任飞答案核对,需要“讨论”有特殊标记的题,则由实验一班几位老师倾情解题,再与任飞答案核对。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核对答案时格外引人瞩目,很多同学甚至憋着没上厕所也要先等到结果。而当一道道题的答案核对并掠过时,观赛同学们的心情已经从吃瓜到惊讶再到麻木。
49道题,正确率达到惊人的98%,而唯一没对的那道题还是因为题目有误,并且任飞指了出来。
如果这就是任飞的真实水平,那作弊还能说过去?
……毕竟好多同学表示都没看懂那些挑战者的题QAQ
中途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也给坐了两小时的学生们解决生理问题的时间。
任飞没急着去上厕所,而是在短暂的思索后去找了校长并说明他的来意。
“让虞越也接受挑战?”校长很意外。
任飞颔首,他道:“我来帝阳时间不长,但听过不少关于虞越的‘事迹’,别的不说,仅他‘校董之子’的身份就为他惹来不少质疑,只是这些质疑声藏在私底下。这次‘作弊’事件,不仅仅是对我的污蔑,其实也是对他的,经过刚才一轮刷题,我相信我身上的嫌疑已经消除大半,那么,当我这个当事人之一证明清白后,质疑的目光和声音会落到与我有同样分数的另一位当事人虞越身上。”
停顿少许时间,他认真道:“虞越非常优秀,他踏实地学习,刷题,每一分都是他的用功和努力换来,他不该受到质疑。”
校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而后视线往任飞后面看去,温声问:“你想让虞越接受挑战,征得他的同意了吗?”
任飞似有所感,转过身,不意外地看到站在门口神情复杂看着他的虞越。
从进帝阳起,他“校董之子”的身份就被某些人传得全校皆知,当一次次成绩出来,他以傲视群雄的分数站在顶端,那些质疑和议论声他并非不知情,但是,知道又如何,很多人忌惮校董,不,准确说,是忌惮校董的姓氏“虞”,即使再质疑也不会让他听见。
他没有任飞的魄力,或者说,他并未有任飞那般格局眼界,在分数遭到质疑时,他想到的只有让老师重新出卷再考一次。
任飞向全校提出PK之举莽归莽,却是最佳自证清白的方式。
他没料到的是,任飞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会为他那些背后质疑的声音辩解,这让他心中酸酸涩涩又鼓鼓胀胀,很难形容,却又有点感动。
“虞越,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任飞微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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