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活着回来了,你们不应该高兴么?”敏感的多雷脸色一寒,扫视着周围的人。
一名士兵施了一礼,转身往回走去,“我这就去通知可汗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多雷越过那名士兵,大踏步朝着最中间那座挂着米黄色旗帜的牙帐走去,那名苏尼特士兵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等着多雷走远后,有人摇头叹了口气,“哎,多雷怎么活着回来了?这下要出事儿了啊,难道长生天要亡我苏尼特部么?”
多雷听不到那些人的话,他加快脚步走向牙帐,他心里有许多话要跟父亲巴彦汗说。在张北城,他亲眼看到了那支盘踞在张北的汉人兵马有多难缠,为了保住苏尼特部,只能在那避锋芒,往北退却,让出栖息两百年的瀚海大草原。
来到牙帐前,多雷发现竟然没人守着牙帐。也没多想,伸手想掀开门帘,此时帐中传出一阵让人心动的喘息声,多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多么熟悉的呻吟声,曾经何时,这个声音让自己心情愉悦。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人玉奴。
多雷听错任何人的声音,也不会听错玉奴的,对这个曾经日夜欢好的女子,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听着那熟悉的呻吟声,多雷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如纸,可是嘴角却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容。左手慢慢捂着胸口,右手攥成了拳头。
刹那间,觉得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自己成了长生天遗弃的孤儿。
草原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父亲继承儿子的女人,儿子纳了父亲的女人,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是,那也该对方死后一个月吧。
可是他多雷死了么?就算死了,那是不是也该一个月后再做这些事儿?呵呵,你们太急了啊。
父汗、玉奴,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想起以前对玉奴种种的好,再想起此时的佳人就在父亲的床上婉转承欢,多雷觉得心已经碎掉了。
父汗,我知道自己不再是真正的男人,不能人道,可我骨子里依旧还是个男人,你是不是该为我保留最后一点男人的尊严?
你没有啊,你没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多雷心痛欲死,眼中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心到死则无泪,恨到死便无生!
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就为了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丢掉最后一丝尊严的?真的恨啊,自己在张北豁出性命,维持着最后一丝草原勇士的尊严,可是在苏尼特牙帐里,父汗却亲手毁掉了他多雷那一丝可怜的尊严。
终于有些明白阿琪格为什么要那么仁慈了,她哪里是仁慈,她是要看着他多雷生不如死啊。
长吸一口气,多雷的笑容变得阴鸷可怖,他猛地掀开门帘,大踏步闯了进去。放下门帘时,顺手拿起了挂在门边的强弓。
多雷熟悉牙帐里的一切,哪里放着刀枪,哪里放着长弓,哪里堆着衣服,哪里放着烛台。
帐中灯光晕黄,榻上一对男女正是要紧时刻,只感觉到有人进来,却没有看清来人的长相。巴彦汗不耐烦的弓着背,怒骂一声,“谁?本汗不是让你们滚么?你们竟然还敢打扰本汗.....”
巴彦汗还想再骂两声,此时身下的玉奴已经失声叫了起来,“可汗.....是多雷台吉.....他回来.....”
明末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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