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嗳?为什么?”
刚刚还委委屈屈的小花袄顺势将眼泪蹭在裴衡止衣领,边问边乖顺的改了口,“姐姐?”
裴衡止咬牙,明知不该与这小花袄多讲道理,却也少年心性,“你说,我哪里像个女子?”
搂着脖颈的小胖手轻轻拍在他的前襟,抽噎道,“姐姐这里平平,小小,嗝.平平。”
哭久了的小花袄几个嗝打得语不成句。
小小平平?
裴衡止眼角一抽,瞪了眼忍笑的金羽,只怕他大大圆圆才有问题。
随手指了紫薇阁里面的偏殿,少年坏心起,一本正经道,“你在那里等我,我就带你爹过来,如何?”
那里黑黢黢的,好似张着大嘴的兽。
小花袄明显害怕,又生怕裴衡止反悔,憋着泪乖乖坐在殿门口,小脸被风吹得生红。软软央他快些回来。
天上烟火绚烂,走了一半的裴衡止忽得停住脚步,犹豫地问着身后同样担心的金羽,“你说,人在宫里,应该是丢不了的吧?”
第14章有客上门小祖宗,您可别说了!
宫里守卫森严,丢是丢不了。
只不过他们那天折回去时,那小花袄已经不见了踪影。托了随行內侍去打问,才知道哭着要找爹的小团子可能是净身房跑早前出来的,这会既是找到了人,也就行了公事,送去了內侍馆歇着。
刀起刀落,叫金羽每每想起,都嗟叹不已。
更别提当年小侯爷听见这消息,也愣愣地缓了好半日。
不过——
冯姑娘既是女子,又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小侯爷应当会宽容大量。
金羽悄悄往窗里瞥了几眼。
他与裴衡止极为熟悉,坐在桌边的人影潇洒,可肩头却是紧绷。起身而来,每一步都踏得又沉又缓。
金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吱呀——
打开的木门里露出半张俊容,似笑非笑,“这粗苯的「婢子」的确是我家中之人,名唤金羽。裴某既是担了姑娘一声表姐,日后金羽亦可随姑娘调遣。”
这是他的诚意。
冯小小并未推辞,黝黑的水眸转了转,道,“不知裴公子打算怎么安顿金羽。我那还有一床多余的被褥。”
“他一个外男,怎么好用姑娘家的枕头褥子。”郎君摇头,清朗的声线拒绝地彻底。
冯小小一怔,眼神飘忽忽瞅向束起纱幔的床榻,被褥上的绣活,都是她一针一线做的,不知该不该提醒裴衡止。
他亦是外男,却正用着她的被褥枕头。
面前的少女,呆呆愣愣,耳尖还有可疑的红。
染了笑意的眼角上扬,裴衡止睨了眼惴惴不安的侍卫,“至于住的地。”
金羽上道,“爷不必忧心,小的住有瓦遮头就行。”
“是还有间客房,不过那里屋檐漏风,前两日你家公子还因此得了病,正虚弱着。”
弯弯黛眉紧蹙,颇为忧虑地看了眼倚门而立的郎君,这脸色,可比之前又苍白了不少。
她眼神怜悯。
“冯,冯姑娘,无碍的。小的一会抽空将瓦补上就是。”金羽心中倒吸一口凉气,目色越发紧张,恨不能直接捂上冯小小的嘴。
小祖宗,您可消停会吧!
从他一进门到现在,冯小小的每句话,每个眼神,无一不戳人心窝子。
原本这些搁在常人也不算什么,偏一年前西南有个边陲小国,也不知怎么得了小侯爷的画像,竟然派人前来求娶,更放言只要小侯爷答应,愿世世代代称臣,为大晋附属国。
其中的言辞,用得全是诸如似美妇人,弱柳扶风这一类,使臣一到,这事就传做了权贵笑资。
老侯爷和夫人去得早,京都之中也就太后还惦念着这一血脉。
是以次月,小侯爷便请旨出征。
如今那边陲小国早就没了踪迹,西南一片安定。
想当初,少年鲜衣怒马,傲然归京。不仅重新扛起了安庆侯的名声,也将那些权贵好好震慑了一番,是以京都之中,无人再敢小看裴姓儿郎,无人再以容貌做笑。
金羽不着痕迹地活动了下手腕,护主心切。
只要小侯爷面有怒色,即便冯姑娘无意,也须得吃些苦头,涨涨记性。
偷偷用余光瞄了眼立在门边的裴衡止,尽忠职守的侍卫一呆,有些转不过弯来。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沉静,薄唇噙笑,正和着她道,“还好有冯姑娘的细心照料。”说罢,修长的手指拢拳,轻轻咳了几声,似是应景。
迷迷糊糊抬脚跟着领他熟悉院落的冯小小,金羽脑子发懵,他家小侯爷的风寒不是早就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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