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悄悄用余光瞅了瞅已然再度垂眸看书,沉声静气的郎君。
唔,果真是错觉。
冯小小一边慢慢挪着步,一边琢磨着香囊,毕竟是要用在大事上,这物件虽小,但绝不可随意糊弄。
她思来想去,玉书绣工俱佳,这事还得寻她多问问才是。
冯小小兀自想得出神,压根儿没注意窗里面,原本淡然的矜贵郎君,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灶房里,玉书正挥着锅铲翻烙饼。
扑面而来的葱花香气,勾得冯小小肚里很是应景的响了一声。
“姑娘,您先尝尝。”
刚出锅的饼正热乎,玉书细心地切成小块,又放进碟子里,这才递了双筷子给冯小小,“一会奴婢再做个蛋花汤,昨还有半只鸡没有吃完。奴婢打算一会去买些虾子酱油回来,蘸着吃口感更好些。”
从锅里盛出最后一块饼,玉书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从炉子里抽出些柴。火光映得婢子面上生红,见冯小小吃得没什么胃口,玉书先是探头出去往正房瞧了瞧,这才又坐在冯小小身侧,压低了声,“姑娘,您怎么了?”
少女摇摇头,心事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她面色着实凝重,玉书胸口一窒,想起了昨夜。她端了水回房的时候。
夜里风重,不过水开的功夫,地上就已经有了不少吹落的花瓣。
偏房门口,站着发呆的裴衡止。他一袭黑衣,粉色的花瓣落在肩上极为显眼,也不知在外站了多久。
玉书向来与他没怎么多说过话,正欠了欠身要推门进去,却意外地被叫住。
那双看多了容易沉溺其中的桃花眼冷冷清清,声音更是淡漠,几句话解释了延居洞中旖旎的一幕,末了还不忘嘱咐她。
“今夜里.只是意外。”
他说话时落落穆穆,负手而去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
玉书心里当即便咯噔一下,如今再看冯小小的神情,婢子也跟着愁苦起来,小心翼翼劝着,“姑娘,其实奴婢觉得,凡事只要尽力即可。您.”
“你也这么觉得?”冯小小狠狠咬了一口饼,“说得没错,尽力就好。”
“姑娘?”玉书欲言又止地看着突然食欲大增的少女,正要再劝劝。就听冯小小喃喃道,“虽说香囊不大,做起来也是个力气活。”
“香囊?什么香囊?”玉书怀疑自己漏听了什么,刚刚她们不是在说情意之事么?
慢慢咽下最后一口饼,冯小小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点头道,“就是普通的香囊,不——”
她极为慎重地又摇头否决道,“也不能太普通。”
毕竟要用来作饵,宫中什么样的香囊没有,若要引起顾珏的注意,怎么也得好好下番心思才行。
玉书听得一愣一愣的,揣了钱银出去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张纸,上面都是冯小小认真思考了许久,罗列出的清单。
满满一大张,说是要开个绣线作坊都不为过。
玉书轻轻抿唇一笑,她家姑娘不论做什么都很认真,总归香囊是要给裴公子的,说不准这便是所谓的时机。
到底是近中午时分,街上的行人比清晨不知多了多少。
薄薄一张纸,玉书跑了四五家店才全部买齐,正坐在凉茶摊歇脚,斜对面忽得来了几个面相彪悍的男子。
酸酸甜甜的杏皮茶才咽下一口,再抬眸,那几人就已经走进了辞海书局。
玉书瞅了瞅那方烫金匾额,低低哼了一声,方云寒不是好人,这徐莹也干净不到哪去。还好自家姑娘有福,不然指不定要被这狼狈为奸的两人算计成什么样。
正想着,书局里忽得慌慌张张跑出几个小厮,一边嚷嚷着要报官,一边哭得涕泪横飞。他们这么一闹,辞海书局门口登时围过来不少街坊。
匆匆留下个铜板放在桌上当茶钱,玉书挎着篮子也凑了上去。这哭诉不听还好,一细听让婢子登时又出了一身冷汗。
她慌慌忙忙赶回院子,一推开门,急急走向坐在游廊下选绣样的冯小小,“姑娘!”
少女手里拿着好不容易选出的绣样,正打算从窗子递给裴衡止瞧瞧,被玉书这么一嚷嚷,一不留神就往前多送出一截腕子。
本该接住绣样的裴衡止,亦是毫无防备地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手背,轻轻贴在一处,又极快地散开。
只短短一瞬,便让捏在手里的明月青竹绣样浸上了微微汗意。
她又羞又窘,偏那双如墨似夜的桃花眼还愣着。
冯小小倏地背过身去,不甚自在地递给婢子一杯温茶润喉,“这是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玉书小跑了一路,这会上气不接下气,将篮子放在地上,气喘吁吁道,“是,是书.书局!”
“书局?”冯小小不明所以。
回过神来的裴衡止眼眸一沉,“是徐莹。”
玉书忙不迭的点头,“是徐掌柜,奴婢刚刚亲眼瞧见有几个男子进了书局,没多久,书局的小厮便哭着报了官,说是徐掌柜身亡。”
她惴惴不安地望着冯小小,“姑娘,这会不会影响老爷的案子啊?”
方云寒与徐莹,两人都与三年前旧案有关。如今一个被送了审,一个忽然没了命。
冯小小蹙眉。
站在书桌前的裴衡止负手,静静看向沉思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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