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喻安等的有些焦虑不安。
他时不时站起来查看楼下街道上的情况,只见有许多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经过,有些停在了茶楼下,有些则从茶楼行驶而过。
其实杯中的茶还滚烫着,但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就在他焦虑不安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几道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大人,这边请。”
是苏府的人来了!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头发,正襟危坐起来。
门很快被打开了,有一名白面乌发身着官服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进来一名下人,却再也没有看见别的人。
喻安不安的抬头朝门外看了看,察觉苏柔淑并没有一起来,脸上略微有些失望。
“喻大人。”苏健柏朝着喻安躬身一拜,“多谢你在宫中救下小女。”
“哪里哪里,苏大人快快请起,在宫中救人原本就是我的职责。”喻安被苏健柏的话拉回了目光,他忙上前一步将面前的人扶起。
苏健柏并未立刻起身,而是抬手吩咐身后的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谢礼送上来。
那是一个装了一盒金锭的盒子,里面除了金子以外还有地契。
当下人将这一盒东西送上,喻安明显眼睛落在了上面很难移开了……不愧是掌管天下钱两的户部尚书,竟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钱财来。
这笔钱对他一个侍卫来说便是赚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得到。
只是这笔钱财若是作为谢礼……那与苏大小姐的婚事……
喻安微微咽了一下口水,抬起来看向苏健柏:“苏大人,我救苏小姐也是情之所至,这谢礼……”
“情之所至?”苏健柏脸色一变,“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喻安被他这突然变化的态度给吓住了,他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与苏大小姐情投意合,已互生倾慕之心,所以救她也是我应该做的事。”
“喻大人,我女儿向来安分守己、恪守礼仪,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次进宫也都是受皇后娘娘相邀,如何与你互生情谊?”苏健柏刷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不成皇后娘娘邀我女儿进宫,是为了与你喻大人会?!喻大人,你这是在诬蔑我女儿,还是诬蔑皇后娘娘?!”
这么大一顶帽子突然扣下来,让喻安吓得面色发白。
他这话说的确实轻佻,也没有顾及后果,但那也是刚才苏大小姐亲口说的,愿意嫁予他,还给了定情信物……
对,有定情信物!
喻安急急忙忙从怀中掏出那一只白玉莲花耳坠:“这,这是苏小姐给我的定情信物,我的家传玉佩也给了苏小姐……我们二人的情谊是真的!苏大人,我是真心喜欢苏大小姐。刚才在茶楼,苏小姐亲手送了这定情信物给我。”
“喻侍卫!”苏健柏对他的称呼急剧转变,“我的女儿今日一直待在家中刺绣,何来于茶楼给你信物?你竟如此信口雌黄!”
“我没有说谎!这茶楼的小厮可以作证!就在半个时辰前,有一名女子坐着轮椅在这间茶室与我相会。”
门口刚端着新茶来的店小二被点到了名,一下子愣住了:“是,是有一名女子与这位公子在此地私会,但却不是坐着轮椅的……”
“你胡说!分明是坐着轮椅的苏大小姐!你,我刚进茶楼你就将我邀来了三楼,说我等的那位小姐稍后就到!”
“是有小姐在等你啊,有一位小姐要与公子在这里私会,所以安排了这个茶室,但那位小姐并没有坐轮椅。”店小二回答,“今日茶楼里还有其他人在,若不信可以下午问问,并没有坐着轮椅的小姐进咱们楼里。”
喻安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急得手都颤抖了起来……不,不对,就是苏大小姐,他手中还有她的耳坠:“这耳坠就是苏大小姐所留!我不会骗人的!”
店小二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耳坠:“这耳坠,不是燕春阁姑娘们的耳坠么?”
“燕春阁?”苏健柏脸色阴沉的看了过来。
“是啊,燕春阁就是咱们城中最有名的那个花楼啊。那花楼的老鸨名为玉莲花,所以她手里的姑娘每一位都佩戴着白玉莲花所做的耳坠子,那耳坠子上面还会有姑娘们的芳名呢。这位公子能得里头姑娘的耳坠,想必是常去的恩客了,那位姑娘是盼着你能替她赎身呢。”店小二笑着道。
“你胡扯!我根本就没去过什么燕春阁!”喻安几乎恼羞成怒起来,一把抓起了店小二的衣领。
店小二吓得手中的茶水也给打翻了:“公、公子……我说的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随便找人去街上打听啊!”
喻安的失态让苏健柏意识到苏宛菱口中所说的太子筹谋极有可能是真的,他脸色铁青,狠狠拂袖准备离开这个茶室,却被喻安上前两步一把拦住:“苏大人你要信我,这、这耳坠真的是你女儿亲手给我的,我还把我的观音玉佩给了她!”
苏健柏冷冷道:“喻大人不如去燕春阁找找你的观音玉佩,我的女儿从来不会擅自收受男子之物!”
他一把将眼前面露丑恶的男子推开,径直离开了茶楼。
喻安看着手中的耳坠脸色又青又白,眼见苏健柏离开,他觉得必须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否则别说迎娶苏大小姐,恐怕这一辈子都要完了,没有办好太子的差事,还得罪了户部尚书!
他撞开茶室的门跑下楼,径直朝着燕春阁前去,店小二慢悠悠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茶壶碎片:“还说没去过燕春阁,看这跑的方向,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
太子门下侍卫在燕春阁闹事一事很快便传开了。
听说那名侍卫为了寻一个女妓在里面大吵大闹,还打翻了好些东西,将里面一名花魁给拖出了楼去,说要报官,还当街撕破了她的衣服。
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那花魁哭得梨花带雨,最终是被城中的巡防营瞧见,将那花魁给救了下来,那侍卫也被带走看管了起来。
这件事情传到了宫中,皇帝为此大怒一场,狠狠训斥了太子高巍奕。
高巍奕脸色铁青的出了宫门,去见那个被关押在牢房里的侍卫喻安。
喻安看见太子高巍奕时痛哭流涕道:“太子殿下,我是被人算计的!是苏家的人算计我!我提早去了茶楼,有人冒充苏大小姐来见我,说会嫁给我,还与我交换了定情信物!”
高巍奕一脸阴霾:“你说的定情信物,就是在那燕春阁里被当做嫖资抵押的观音玉佩?”
“什……什么?不,不是的,是那个女人骗了我,她说要我给她一件定情信物,所以我才将观音玉佩给了她!一定是苏家的人,是苏家的人做的局,那个女人当时就坐在轮椅上,是苏大小姐想要陷害我!”
“你说是苏大小姐陷害你?那你亲眼见到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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