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阳临帝没想到这苏家二小姐之名居然连自己儿子都听说了,又想到之前他曾与苏家大小姐议过亲,或许是那时知晓的,便颔首道:“是啊,这不是早早的就被人吵醒了么。”
苏宛菱应该是他的!
高巍奕目眸隐隐带出赤意,他几乎就要开口将自己想要娶苏宛菱为太子妃一事说出来,但一想到已被人占了先机,若他此时开口反而令自己的父皇不悦。
他眼下最重要的并非儿女情长,而是牢牢坐稳太子之位,待日后荣登大典,天下间所有的人和事都为他所有,为他所控!
高巍奕的胸膛剧烈起伏后,缓缓忍了下来,他目光阴戾的看向郗延:此人不除日后必是大患,还有那个谭玉书。
***
谭玉书一直等在宫外,他立在石像前,看着日光从平整一望无垠的宫墙上缓缓转移下来,落在宫门口的青石板上。宫门口守着的侍卫挺直着背严守,仿佛将他隔开了两条道。
他是一贯能隐忍之人,可这一次却为了一份赐婚圣旨而候在这里。
他怕事有异变,他怕心中所爱之人会成为旁人的妻子,他怕自己耗尽心力也无法握住苏宛菱……
他怕,他实在是怕,怕到彻夜难眠,怕到心痛难忍……
肩上的霜露湿了衣衫,他就像一支孤竹,就这么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宫门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太阳从屋角升至正空,又从正空缓缓下移,终于有几道身影从拱门内走了出来。
谭玉书缓缓收紧了手,迈开一步上前。
宫门内,郗延握着圣旨出来,看见谭玉书已经不知道立了多久,便将手中的圣旨递了上去:“已经办成了。”
那一刻,悬在胸口的心一刹那松懈,谭玉书几乎是将那一口彻底吐了出来:“多谢。”
手终将那份圣旨握住,它的重量几乎支撑了他全部的身躯。
“去吧,别让人等急了。”郗延道。
谭玉书不再言他,转身便带着圣旨上了马车,前往苏家。
郗龙将军看着那少年公子逐渐远去,忍不住感慨:“看看人家,为了追个媳妇儿付出了多大代价,你呢?怎么就没人家这么积极?”
郗延瞥了自家父亲一眼,懒得反驳。
……
苏府,苏宛菱已经卧床两日了。
她虽然被打得惨烈,但到底只是皮外伤,若上药调养,还是能很快好的,但这几日她不吃不喝,也不让人上药,所以看着十分虚弱。
苏健柏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倔强,却没料到她竟然这样硬气,骂也没用,打也没用。
如今与谭家的婚事已经不能一拖再拖了,他昨日原想让凤氏先去谭府通声气,将那退婚一事提一提,却不料凤氏竟也与他置气,硬是不肯去。
大女儿苏柔淑也两日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因他请了家法打了苏宛菱,竟连他这父亲都仿佛不认了一般。
整个苏府,都像在与他作对!
苏健柏压着心头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退婚一事作的并不好,一旦与谭府退婚,他与谭家的关系就算断了,日后在官场上相见,也不免尴尬,更别说为此他会在旁人眼里成了一个攀附荣华富贵之人。但他既是苏家家主,自然要为整个苏家考虑!
太子日后是要登基为帝的,苏家此刻若与太子闹了间隙,待太子登基之后苏府还如何立足?
此事他是非做不可的,既然凤氏不愿去退婚,这人就让他来做吧!
“备轿,去谭府。”
他重重拂了袖,准备出门去。
正巧外头护卫在这时候进了来:“老爷,谭家公子来了。”
“什么?”苏健柏明显一怔,他正准备去退婚,谭家的人就来了,难不成是知晓了什么风声?
他心头一颤,莫名有些心虚,毕竟当初这婚事是他所求,现如今要解除婚约的也是他,倒显得他不守诺言了。
“请进客厅吧。”
沉默再三后,苏健柏摆了摆手,提步去了正厅。
厅内,苏健柏已命人备了茶,他思索着谭玉书此次上门的原因,若是知晓了什么前来问责,他这老脸倒真有些挂不住;又抑或是前几日责打了苏宛菱,他是来探望的?
正思索着,门外的下人已引了谭玉书前来。
一袭青色缎袍,面如冠玉,少年挺拔拔萃的身姿衬着清朗气质,犹如林中青竹,翠山玉树。抬步迈入厅中,笔挺的身子朝他一拜,恭敬而守礼:“苏伯父。”
真是个好儿郎啊!
苏健柏前头见太子时,觉得太子无论是地位还是样貌都是极好的,自然对这门婚事有偏移;而如今又见到谭玉书,心中又想着这谭玉书也是真好啊,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无论是家教还是礼仪都是一等一的,人也瞧着明朗规矩。
一时间原本想退婚的话就这么噎住了,忍着不好提。便问道:“玉书今日怎么来了苏府,是否有什么要事?”
屋内烛火噼啪,谭玉书被请入了座,他慢慢抬起头来,清冷白皙的面容微微染了一层薄红,却格外坚定的向苏健柏开口:“晚辈想迎娶宛菱入府。”
定亲和迎娶不同,定亲随时可以退,但迎娶后她便是他的妻了。
他两世都未曾如此直白孟浪,但这一次他不想再等,从宫中接了赐婚圣旨后,便直接来了苏府。
他怕自己稍微慢些,苏宛菱便会嫁给旁人了。
苏健柏一下子哑住,他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风朗月的少年公子会忽然向他求娶自家女儿。瞧着面前的人染如红艳的玉面,他都不好意思拒绝,人家是鼓足的多大的劲,才能开口朝他说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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