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真是无法无天,你且放心,三皇子定然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
“嗯。”
马车行了一段路,很快到了一个府宅。
苏宛菱跟随那名公公下了马车来,看见那府邸的石阶上已站了一些人,领头是一个四十多岁却乌发秀颜的中年男子,他身边还跟了几个女眷,当他们从马车上下来时,立刻就有府上的奴仆过来搀扶。
“殿下。”那中年男子恭敬的上前来,朝三皇子高修然微微一拜。
高修然笑道:“王忱多年不见,反而越活越年轻了。”
那中年男子受宠若惊:“多亏殿下当年相救,护草民一命才让草民活了下来。”
高修然便没有再说话,而是跟着他跨进了府内。
苏宛菱和公公在后面跟着,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三皇子怎么在安山县还有认识的人?
公公似乎察觉到她的疑问,便替她解答道:“三殿下从前带兵打仗,有一次在边境救下了一支商队,这位王忱就是那商队的人。此次来安山县,殿下便借住在了王家。”
原来如此。
苏宛菱好奇的打量,发现那王忱一直低眉垂首跟在高修然身后。
这王家府邸倒不似一般商户,透着古色古韵,院子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两侧红墙上的瓦片也是青瓦,颇有江南水乡之风。
这些建筑看似淡雅并不奢华,但实则造价要比那些徒有虚表的金玉山石可贵得多了,由此可见这王家应该是背靠了三皇子,成了背地里的官商。
三皇子既要夺位,自然不只是掌握兵权,朝廷上那些官员若要收拢,所耗费的金钱可得不少。
第80章容貌极美倒有些好奇,“那我可得去瞧……
入了府邸,那个王忱一直跟在三皇子高修然身后,似乎有什么事情要交谈。
苏宛菱跟在公公身边,有府里的女眷上前来,领着他们一行人去另一边的一排厢房。
三皇子所带来的卫兵队伍留在了府外,跟随进来的都是贴身侍卫和宫人。除了她以为,其他都是男子,所以她被单独安排在了另一个地方休息。
府上的奴仆已经将厢房准备好,是非常舒适的一间别院,她沿途走来时,看到了外面墙角下盛开的一盆盆鹤望兰。这鹤望兰培养极难,也十分名贵,从前他也只在宫中见过……没想到竟然在这一个小小的安山县城内竟然有。
进到屋里,便有丫鬟取了一套女子的衣服来,以及洗漱用的浴桶:“姑娘,这衣裳是我们家大小姐今年新剪裁的,未穿过一次,特意取来给姑娘。”
“多谢。”苏宛菱谢道。
还有两个丫鬟留下来服侍苏宛菱洗浴,她身上本就脏了许久,浴桶里的水一盆一盆端出来,竟是黑的。
远在王家府邸另一处的精巧小院中,有一名头戴金钗玉环的女子正听着下面丫鬟的禀报,她就是刚才丫鬟口中的王家大小姐,王丹烟。
今日在府门口,王丹烟见到了那位一直与父亲有往来的三皇子殿下,可真是生得俊美英姿,只是他来时身边还带了另一个女人,府上的人都在猜这个女人是谁,她自然也十分关注的。
他们王家难得有机会迎三皇子来府上居住,父亲有意想让她在三皇子面前表现,好有机会让三皇子收房,哪怕是收个妾室和侧妃,也足够他们王家光耀门楣了。
若三皇子带来的这女人是殿下的女眷,她自然是要搞好关系的。
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狼狈,三四桶水洗下来都没有洗干净。
“我瞧着就跟外头的难民一样,应该不会是三殿下身边的人。”她的贴身丫鬟玉翠说道,“伺候她的丫头说,那女子身上还有许多伤,像是遭了难似的。”
王丹烟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着自己的发,脸上的表情一直子啊变幻:“这几日安山县下几个村闹了水灾,或许是殿下仁心慈善,从路边救下的?”
“也有这个可能,只是她们说这女子虽看着污脏,但容貌却是极美的。”丫鬟悄悄说道。
这话的意思是,三殿下有可能是慧眼识珠,看中了她的容貌,所以带来的。
“容貌极美?”王丹烟对着铜镜,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想象了一下丫鬟们口中说的话,倒有些好奇,“那我可得去瞧瞧。”
苏宛菱并不知道府上的下人正在悄悄议论她的身份。
她刚梳洗过后,换上了一身赶紧的衣裙,便听到院外有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随后有一个丫鬟进来禀报道:“姑娘,我们大小姐带了一些糕点过来,想请您一起尝尝。”
说实话,苏宛菱并不想与王家的人有过多关系,王家和三皇子有关系牵连,她若是与王家走得近,岂不是替谭玉书选择了站队?
但她现在人在屋檐下,也不好拒绝人家大小姐的好意,只得点头道:“请进。”
很快,几个丫鬟便迎了一名穿着浅黄色衫子的女子进来。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眼睛清澈明亮,弯月柳眉细腻雅致,皮肤白皙无瑕,薄唇淡粉如樱,真是清秀绝俗。
许是察觉到苏宛菱打量的目光,王丹烟冲她微微一笑:“姑娘好。”
她说着,命身后的丫鬟将一盘盘糕点端送上来,摆放在了屋内的圆桌上。
“我是王丹烟,姑娘怎么称呼?”那黄衫女子亲切的握着苏宛菱的手,坐到了椅上。
苏宛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整得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这王家的人对所有进府的客人都是这么热情……她眼眸微垂了一下,声音轻柔答道:“我叫苏宛菱。”
“原来是苏姑娘。”王丹烟递来一杯茶,“这是存了一阵的金坛雀舌,我们王家是茶商,经常走南闯北寻觅好茶,姑娘且尝尝。”
苏宛菱抿了一口:“好茶。”
王丹烟笑了:“这已不算好茶了,这茶在三四月份初采时,才是最好的。”
苏宛菱微微颔首:“金坛雀舌初采时色泽绿润,内质更清高些,放久了汤色便不如初时明亮,但滋味仍是鲜爽。”
她这句话让王丹烟一怔,原本以为这女子只是一个难民,或是乡下妇人,可她这一句却是品茶的行家,若不是喝过金坛雀舌,如何知道它的汤色味道。
边上几个丫鬟也诧异,她们互相望了望,又打量起面前这女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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