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她只好不再说话,看着霍斐渊喝完粥后又命人将药端过来,看着他都喝完之后才起身离开。
“我出去一会儿哦,你别乱动。”
霍斐渊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想动也动不了的境地,宋希月这才喊了冰夏和云雀守在外面,自己出去了。
宋希月走后,夜宁再次出现,不用他开口问,便将昨晚沈砀是如何带宋希月进去城隍庙的事一五一十说了。霍斐渊躺在床上,脸色幽深,瞧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沈砀那日和杜灵宝一同被带出来之后,便被宋希月下令软禁在宅院厢房里,倒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却不允许他和外界有任何交流。
此刻宋希月推门而入站在他面前,沈砀苦笑:“月公主瞧着柔弱,没想到却是个聪慧有主意的,本殿被您软禁在这里一天一夜了,不说别的,给口饭吃吧。”
他轻佻笑着,宋希月懒得理他:“大皇子说笑,本公主何时亏待过你。”
沈砀嬉皮笑脸:“得,那就直接说正事了,我也算是信守了我的承诺,敢问公主,何时准备履行您的诺言。”
宋希月抬头看他,想起那日他说的——晋南皇室要提供庇护,车马,军队。
宋希月正色:“有我在,可保你性命无虞,车马亦可为你备好,可军队,我只是个女眷,没有这样的能力。”
“您没有告诉霍将军?”
宋希月抬头看他:“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
他分明嘱咐过她勿去城隍庙的。
沈砀有些遗憾:“得,看来这笔生意,是我亏了。”
宋希月白他一眼:“大皇子不必和本公主在此处试探,你那日被沈裴坚追杀,去找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沈砀看了她半晌,才缓缓笑道:“若你们在鹿台的时候我早知你的真实身份,定不会夜闯西苑。”
宋希月不想同他继续纠缠,起身:“大皇子若是决定了,差人告诉本公主一声,粮草和车马,都会备好。”
说罢,宋希月不再此处停留,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霍斐渊。
万和已死,其讯传到了帝京,乾元帝大惊,连夜派禁军将万福寺一锅端了。
果然如那密报所说,万和这些年里侮辱了不少妇女,造就了求子必得的假象,遭殃的甚至还有一些官太太,难怪很多人家好不容易“求”来的子却在刚出生不久,就对外宣称夭折,亦或是送往他出寄养。
西域的事情乾元帝管不着,但若是这样的买卖在晋南,便是不能忍之事,从帝京到灵州再到西域这一条贩卖孩童的线路,以摧枯拉朽之势顷刻崩盘,乾元帝又亲自下了一道圣旨,召霍斐渊回京封赏。
可,霍斐渊如今的伤势,还无法下地行走。
那天那场大火也是沈裴坚所放,目的原本是在茶楼里将杜灵宝迷晕带走,可无意撞到了宋希月,沈裴坚当下便决定烧了这鹊茶楼,他发了疯的想看霍斐渊心痛的样子。
“疯子。”
宋希月事后知道这些事后只说了这一句话,便继续碾着给霍斐渊换药的药粉了。
她磨了半晌,忽然抬头问孟锦:“我忽然想起,历明帝还有一个哥哥,名叫沈撤,对吧。”
孟锦答:“是,端文皇后育有两子,沈哲和沈撤。沈撤后被封为祁王,可惜,也是英年早逝,尸骨至今还未寻到。”
孟锦垂眸一一告知,宋希月若有所思的唔了声,将手中磨好的药粉装到药包里,递给孟锦:“猝水三次,再小火蒸馏。”
孟锦接过,退下了。
“云雀。”
云雀很快上前:“公主。”
“你去将邢北皇室的史书找一些过来,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的我都要,再者,同时间段晋南的,也要。”
云雀恭敬应下:“奴婢这就去。”
“等等。”宋希月又叫住她:“此事隐蔽些。”
“奴婢明白。”
宋希月这几晚都亲自给霍斐渊上药擦身。
“父皇要咱们快些回京,我没理。”小公主总是担心他躺在床上不能动而有些气馁,一边替他换药一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霍斐渊看着她,也会时不时的回应一下。
“明日出发。”
“明日?!”宋希月震惊的抬头。
“这怎么行,你的伤至少还需要休养半个月的!”
霍斐渊轻笑一声:“这点伤,也就公主见怪不怪将微臣照顾的如此无微不至了。”
他语气颇为不在乎,可这却让宋希月停下动作。然后宋希月气呼呼的将棉布轻轻扔到他身上:“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霍斐渊颇为感兴趣的盯着小公主气咻咻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啧了一声,慢悠悠继续说着浑话:“公主难不成,是真的担心微臣废了,伺候不了公主了。”
“你!”
宋希月见这人不长记性,干脆伸手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霍斐渊笑的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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