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元千霄被弄得有些不耐烦,他猛地转过身来,强行将她按入怀中,两手紧紧箍着她,随后,修长的双腿也缠了上来,叫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我都陪你睡了还等什么。”
两人紧贴着,便是夫妻间也没这般亲密。
“扑通,扑通扑通……”心跳如鼓,梁缨大气也不敢出,因为她一呼吸便会碰到他的胸膛。她浑身僵硬,不自在道:“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清?嘁,那你还留我在你房里过夜。”元千霄闭眼说道,话中带着戏谑的笑意,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将声音放低,“而且,你都敢坐我腿上练闺房课,这不算男女授受不亲?”
梁缨面上一红,揪着他身前的衣衫挣扎,羞恼道:“你放肆。”
“别动!”元千霄低喝一声,呼出的气息渐渐加沉,直往她面上扑,“今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人晓得,有人晓得我负责,快睡,你再闹我就走了。”
他出口的声音略带沙哑,听在耳内直搅得耳膜发痒,梁缨抿着嘴,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腰。
“嗯……”他跟着颤了一下。
此刻,外头已下起小雨,风灯飘摇。
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庞,渐渐闭上眼。
睡着后,元千霄再次陷入梦境。
这次的梦要更早一些,他刚从外头回来,心绪不稳,似有古怪的怒意在心尖盘旋。记忆中,他从不曾有过这般怒意。
他拂开珠帘,“叮叮叮”,珠帘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闻声,梁缨飞快抬眸,一对上他便收了纸条,死死地攥在手里。
他心下了然,冷冷道:“在看什么?”
“没什么。”梁缨往后退了一步,面上透着藏不住的慌乱,他走近一步,直直盯着她,“拿出来。”
“是,六姐写给我的信。”她别过脸,两手都藏在身后。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他再走近一步,她默了默,转身将手中的字条塞进嘴里,直直吞入腹中。
“咚。”他冷笑一声,扬手将暗卫令牌仍在案上,“这东西你一定认得。”
梁缨回身,看清案上的令牌时面色骤然一变。
他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她挣扎的模样。从诧异到惶恐,再到恨意汹涌,攀升至最高点处轰然消散。
良久,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淡淡道:“你把他怎么了?”
他眯起眼,拉过一把椅子,接着长臂一揽将她拉至身前坐下。椅子正对一面方形铜镜,铜镜不大,但也不小,正好能映出两人的上半身。
“我知道那字条是谁写的。”他俯身凑近她耳畔,用一种类似轻快的语气说道:“成谭,他竟没死在天巽国的皇宫里,真是命大。”
听得那个名字,梁缨浑身僵硬,两手将裙摆捏出深深的褶皱,“我求你别伤害他。”
她嘴上说着求他的话,面上却是冷淡非常,并未表现出过多的讨好之意。
“呵呵。”此时,他只觉心头有股怒火涌起,一路燃烧,碰着理智时瞬间湮灭。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分外平静,“让他滚出淮越国,否则,我一定拿着他的人头来见你。”
“好。”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他放开手,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地睨着她,她一声不吭地坐着,并未有所表示。
“……”
等了片刻,他有些不耐烦,直接动手拉开她的腰带,语气森寒,“成谭有没有这么做过?”
“不要。”梁缨急忙按住他的手,出口的声音已不复平稳,“没有。”
“当真?”他看向铜镜里的她,柳眉颦蹙,唇瓣紧闭,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我不听假话。”
“真的。”她咬着牙关,嗓音转柔,软软地求道:“能不能别在这里。”
“不在这里,去哪儿?”他扔下腰封,利落地解了衣带,命令道:“抬头看着铜镜。”
“去,去榻上。”她扬起眸子,只一眼,耳尖便红了,红晕沿着嫩白的肌肤一寸寸往下延伸。胭脂一般的颜色,又清又艳。
她紧紧咬着下唇,眉眼间尽是倔强,勾得他更想欺负她。
“不,我就想在这里。”他吻上她柔软的颈侧,低声问:“他有没有这样对你?”
“没有。”她攥着膝上的衣衫,骨节用力地发白。
他顿了顿,一手拉下她的衣衫,继续问:“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尽管他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他在意。
不甚安静的寝殿内,红烛“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铜镜里,艳红的面容突然呆住,讷讷道:“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不满这答案,再次看向铜镜,“你恨他么?”
“不恨。”这声极轻,听不出情绪,她不安地抓着他的手,喉间发出细小的呜咽。
“为什么不恨?”一种莫名的情绪袭来,他圈着她的手倏地收紧,从牙齿缝间挤出四个字,“你喜欢他?”
“……”半晌,她没说话,眼神中闪着回忆的光,还有一丝明媚的笑意,这样的神情,即便什么都不说也算给了答案。
“啧,原来人淡如菊的七公主有这么多男人。”他嘲讽似的说了一句,用力掐着她的腰肢,“说一句我想听的话,今晚便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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